曉凌
沒有“球場”的苦惱
一個擁有230多萬團員青年的成都團市委,每年團的活動經費只有幾萬元。平均每人僅有兩三分錢。
全市15個區縣中,80%以上的區縣團委活動經費一年只有兩三千元。
工廠、學校團委的經費同樣少得可憐。市屬一家一千多名團員青年的工廠,年經費只有400元,僅夠搞一項“五四”活動。
團支部就更慘了!全市有近1/3的團支部年經費只有幾十元,僅夠看一場中價電影,或在春游時每人拍一張彩照。
于是,這樣的鏡頭出現了:
團支部書記為了搞一次活動,到處去“化緣”。求書記、主任、科長們“施舍”。假如面子大,可以得到點“恩惠”;如果沒面子或遇領導不高興,就會碰一鼻子灰。團干們大發“搞團的工作像乞丐一樣乞討”的感慨。
一個個新建的青年宮、青年俱樂部、活動中心,因無經費買器材,無力對外開放,一大群“夜生活”貧乏的青年,只好涌向舞廳、咖啡館,或在幽暗的燈光下“推圍墻”。
賭博風開始盛行了。僅成都西城1987年就查處賭博案881件,是1986年的2.21倍。
黃色錄像、報刊也向青年伸出了黑手。在邛崍南寶山婦女收容所里,80%以上的被收容人員是20來歲的年輕姑娘……
沖突,矛盾。一方面,社會上在指責共青團,說沒教育好團員青年;另一方面在青年的教育經費上一扣再扣,平均攤在每個青年身上的經費一年只有幾角錢。
關鍵是要“進球”
面對如此的困境,成都各級團干進行了各種探索和實踐,試圖尋求出路。機車廠、刃具廠、川棉廠、川化總廠、科大、雙流等團委通過各種渠道、門路自籌經費,承包“急難新”任務,義務加班加點,咨詢服務、洗衣、養豬、賣書等,能想的辦法全想了,但苦于沒有政策,團委別說賺錢,還要倒貼錢進去。
去年秋天,一科研所團委為某廠設計安裝公用天線,掙得經費1萬多元,最后還是把錢交給了所里,團委得到的只是一個受表揚的榮譽。
一方面,團的干部在叫窮,想自籌一些團的活動經費;另一方面,當商品經濟的光芒照射在他們頭上,或他們獨自一人來到商品經濟海洋的岸邊時,又畏懼了。實踐證明,解決團的經費問題迫切需要一個政策,需要用政策來為團干們劃出“球場”,需要用政策為他們壯膽。由于切身的“遭遇”,成都團市委對中央領導關于團的經費問題的指示感到格外親近。他們利用各種機會,主動爭取領導部門為自籌團的經費劃個“籃球場”。
市委、工商、稅務等部門。紅燈、黃燈、綠燈。團辦實體,自籌經費終于得到了上級的批準和社會各界的認可。
“球場”劃大劃小是一個問題,關鍵是要學會“進球”,而且要進有質量的球。團市委認真總結了1984年創辦實體的經驗教訓,決意不搞攤販檔次的公司,不搞一錘子買賣,而是把辦實體與青年事業的發展,與青年人才的培養,與穩固的經濟效益緊密聯系起來。團市委不當甩手掌柜,不當門外漢,而是從形式到實質都要承擔起領導者的責任。
年初,成都摩托車技術培訓中心、市青年活動中心、市和平旅行社、中進貿易公司相繼掛牌營業,旗開得勝,創造了良好的社會、經濟效益。
4月11日,成都青年技術發展公司也正式掛牌服務了,總經理就是團市委的原宣傳部長。
4月13日,經濟技術管理部也正式成立,力圖通過它溝通團與社會,團與企業、工商、稅務等部門的聯系,成為團的“公關部”。
他們還成立了青年建設公司、青年房產公司等。有的公司從一開張就顯示出它的生命力。
他們打算房產公司取得效益后,在推進全市住宅商品化的過程中,解決青年住房問題。預計在今后幾年中,每年開發1~2萬平方米的青年公寓式商品住房。
他們還打算拿出一筆錢來,設一個優秀團干部獎勵基金,獎勵團的專、兼職干部,進一步調動廣大團干部從事青年工作的積極性。
面對團辦實體的改革浪潮,團市委書記任來同志滿懷信心地說:“團辦實體后,當我們有了充足的經費和一定的政策,就能給青年辦更多的實事,真正體現為青年服務的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