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

南希·豪茨克羅

奶奶已經八十三歲了，不幸一次中風，變成了啞巴。暑假期間，我的家務之一就是收拾她的房間，每當她醒著時，我會有某種不自在的感覺，仿佛覺得她的眼睛在看著我的每一個動作。

一天，我在撣拂一個大皮箱時，不小心把搭鎖碰開了。這箱子是奶奶搬來和我們一道住時帶來的。當時奶奶正睡著，我忍不住好奇地想看看里頭有什么。

里頭幾乎是空的，只有幾本舊本子，一張奶奶的結婚照，還有一個小小的金掛盒。在這小掛盒里，是一張奶奶十六歲那年的照片。我驚訝地發現，我居然和她那么的相象。

我打開一本日記本，只見封面背頁寫著這些話:

給我親愛的女兒:

歲月如梭，讓我們記下生活中的歡樂與悲傷。但愿它們能告訴我們的晚輩，你并非碌碌無為地度過一生。

你親愛的爸爸

我拿起最新的那本日記，在其中最后那一段里看到了我的名字?！澳舷＝裉煊謥砹恕Ｋ偸前压饷鲙У椒块g里。有時，她確實是需要有人能聽她講話。她和我從前是多么地相似呵!我希望我永遠和她是好朋友……”我看不到下面的字，因為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

突然，奶奶微微動了動身子，我趕緊把箱子里的東西放好，關上箱子，只從中拿出一張照片。那是爺爺和奶奶的結婚照。我把它放在床邊她目所能及的地方，然后拉開窗簾，該沁人心脾的陽光灑進房中。

奶奶睜開雙眼，打量著房間四周，臉上露出了笑容。我握著她的手，悄聲說道:“奶奶，我愛你，我有許多話要對你說。現在我明白了，我們之間有著多少共同的事情呵!”

這時，我看到奶奶眼里的淚水，我明白她理解了我的意思。

(肖櫟譯)

(陸振妹摘自《生活·創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