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 圖
“治一治圖書差錯太多的毛病”,是為作、編、續三者的共同心愿。唯“無錯不成書”之“真理”顛撲不破,隨便翻翻,差錯俯拾即是。
同一位編者同一本書,如《劉半農研究資料》(鮑晶編,天津人民版),第一篇資料《劉半農傳略》,第一句出生年月日作“一八九一年五月二十九日”,而另收魏建功“劉先生行狀”、蘇聯“百科全書”均作“二十七日”。又如最近面世的《沈從文研究資料《(邵華強編,花城、香港三聯版),有關《邊城》的資料,“年譜簡編”作“由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出版”,“總書目”卻作“上海生活書店初版”,出版年月同為“一九三四年十月”。
讀書出版界“一誤再誤”的怪現象竟然屢見,委實令人遺憾。最典型者,為柯靈《促膝閑話中書君》。
柯文原載《讀書》一九八九年第三期,“中”誤作“鍾”。此后《新華文摘》、臺灣《聯合文學·錢鐘書專輯》等亦誤。而《錢鐘書研究》第一輯收錄柯文“仍沿此誤”。作為研究“錢學”的專刊,當知曉錢氏筆名“中書君”。其實柯靈先生發現有關刊物誤排后,即致函《讀書》編輯部,以“來函照登”的方式,刊載于同年第九期《讀書》。西山子先生有心,輯《錢鐘書研究資料目錄》時,對此明顯差錯徑予正誤。(見《錢鐘書研究》第一輯“附錄”)
又如《文匯報》(增刊),曾刊登冰心老人《想到就寫·又想起一首詩》,原詩如下:西風吹老洞庭波,一夜湘君白發多。醉后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唐溫如;《題龍陽縣青草湖》)老人全憑記憶,誤記“這位詩人似乎姓溫”;又誤記“西風”為“秋風”,“醉后”為“睡里”,“天”為“舟”,“滿船”為“滿床”。然至今未見編者是正。老人的文章是要編入“選集”、“文集”的,勢必造成以訛傳訛。
作為一介“書迷”并無奢望,但求圖書報刊“有錯必糾”而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