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 奇
麻瘋病是印度的頭號疾患。印度約有400萬麻瘋病人,占世界麻瘋患者總數的25%。長期以來,人們一直把這種頑癥視為“天神降禍”。多少年來,麻瘋病受害者備受歧視,常被隔絕于家庭、社會之外。
印度政府自1955年開始,實施。控制麻瘋病計劃。80年代初,他們發現了第一名痊愈者。面對希望的曙光,人們開始提出“2000,年與麻瘋告別”的口號。
印度政府確實為克服麻瘋病花了很大的氣力。它每年平均撥款1500萬美元用以同麻瘋病作斗爭,去年已達1780萬美元。1982年,印度政府在全國200個重災區中,集中搞了兩個區的試點,1985年擴大到6個區,1990年已擴大到137個區。自1993年起,全部重災區都有了醫療隊,如今,未治愈的患者僅占總數15%。
以孟買為側,衛生部專門組織了一批醫務人員,進行現場監視與治療工作。他們還經常到各個居民中心巡回檢查,尤其注意貧民區。比如說,那兒的達拉維貧民區便是全亞洲最大的一個,人口密度為每平方公里4萬居民,真是易發病危險區!
醫務人員的重要任務之一,是及時發現新病例。他們耐心地教會人們如何判斷早期病患征兆,勸導病人消除恐懼,破除迷信,及早就醫。
醫務人員還訪同學校、工廠,取皮膚污斑樣品,并進行抗麻瘋科普教育。
醫務人員還很負責地定期查訪病人。這里的病人,多數同傳統被隔離者不一樣,已被準許住在自己的社區里,這樣既能得到家屬照顧,又便于經常到地區診所接受化學治療。也有少數病人仍住在麻瘋區里,通常是在鐵路與公路問的一些簡陋小屋里。他們也有醫生、護士經常前往照料,或長期上醫院大檢查。
問題在于,患者即使已經痊愈,但肢體畸形及神經損害等后遺癥,仍給他們帶來嚴重的身心痛苦。為此,印度有關部門已設計出一種專門的橡膠鞋,讓腿腳不便者使用。他們還研制出一種按患者尺寸塑造的,形狀、硬度都很適當的假手或假手指,使患者能抓起小匙等日用品。他們還對四肢癱瘓者施行定期治療。
當然,醫藥或物質上的關心是重要的,但這還不夠,還要不懈努力,以克服社會的歧視心理,以及病者本身的自卑心理。
在這方面,鐵路系統帶了個好頭。比如,孟買站上的火車通常掛有大標語,給每天200萬旅客帶來這樣的信息和信念:“麻瘋病可治!”“麻瘋病不是天神降禍!”“麻瘋病不是遺傳的!”“一旦治愈,不再傳染!”
許多火車時刻表上——在印度,這是擁有最多讀者的文字資料——也有著相似的口號。在不少火車站旁還建立起臨時診所,鼓勵旅客們進去接受快速麻瘋檢查。
盡管有此病者徹底治愈至少要2~3年時間;盡管大部分有過麻瘋病史者仍然處境艱難,被不少人視為廢物,只能生活在社會的邊緣,盡管在這個國度里,許多人還不識宣傳品上的字,然而政府有關部門的工作人員,尤其是高舉人道主義旗幟的醫護人員,在恢復患者正常生活和社會地位方面,還是日漸取得積極成果。
以孟買為例,近來的兩大措施很能說明問題:
(1)過去抗麻瘋經費中,60%用于治療,僅40%用于善后。如今已倒過來了,大大有利于愈者的全面康復。
(2)政府機構已同慈善團體、教會聯手,新建了不少麻瘋病人收容所,及已愈患者之家,切實改善他們的生活和治療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