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怪圈(六)

亦　煒

福布斯中心的研究大樓下熱鬧得如同游樂場一般。梅森大夫報警后，這里涌來了警車、警察、人質談判專家以及中心的有關人員，亂作一團。雖然警方多次致電肖恩，但他拒絕談判，只說要去工作。中心保安主任哈里斯主動要求帶人沖進大樓，利維大夫竭力支持，但警方因攝于“硝化甘油”的威脅，并聽從了布賴恩的勸阻。暫時沒有采取行動。布賴恩打通了肖恩的電話，勸弟弟自首，而肖恩則解釋了“炸藥”的真相。并請求哥哥幫他拖延一兩個小時。

肖恩掛斷了電話，繼續緊張地工作著。珍妮特通過查閱對比檔案，發現福布斯中心近兩年的成神經管細胞瘤患者都是些巨商富賈，病愈后出于感激向福布斯中心捐贈了巨額款項。聯系起梅森大夫一直強調的經濟困難，以及這些天來的種種可疑現象，他們確信這其中有著駭人的陰謀。從電腦中得到的資料表明，利維大夫與里士滿護士長一直頻繁地去各地醫院出差，而病人的病歷都記錄著他們患上癌癥前動過割闌尾之類的小手術，而手術時間與那些出差日期正好相同。這些病人手術后不久即出現了圣路易斯型腦炎的癥狀，但腦炎很快就轉為癌。肖恩在基韋斯特的中心基礎實驗室也發現了此種病毒的殼體圖，他推測作為病毒專家的利維大夫一定成功地改造了病毒，添入了致癌基因。那么福布斯中心只要掌握對付此種癌抗原的抗體，利用抗體的反應，將所有癌細胞覆蓋起來，然后激發免疫系統，產生大量殺傷細胞，即可治愈這種人為制造的癌癥。所有那些病人總是一到醫院就開始免疫治療，而且用藥并無差別，這是違反常識的，因為每個人的腫瘤都有其獨特的抗原性，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培養出針對性的抗體。這恰恰證實了他們的推測。然而，這種治療唯一缺陷在于，開始時會產生炎癥。并在短時間里加劇癥狀，所以他們需要一種在早期就有明顯癥狀的癌癥，而腦癌正符合這一要求，可海倫·卡伯特就因為拖延了治療時間而失去了年輕的生命。肖恩與珍妮特為自己的發現興奮不已，現在他們需要的是證據。經過精心的實驗、分析，他們從海倫腦組織的病毒中找到了被添入的致癌基因。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肖恩收拾好證據，說服珍妮特與梅森夫婦呆在一起。自己則從研究大樓與醫院間的通道來到了樓下，徑直走到布賴恩的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布賴恩一下子變得目瞪口呆。肖恩把哥哥拉到一邊，請他幫助收拾局面。他把裝有海倫腦子的冷卻箱和一包沉甸甸的材料交給哥哥保管。無奈的布賴恩只好將這個無法無天的弟弟引薦給了現場負責的警官，一場鬧劇算是暫告一個段落。

第二天，肖恩被哥哥保釋出來，與珍妮特一行三人去參加了梅森大夫在福布斯中心舉行的記者招待會。梅森在公眾面前竭力強調福布斯中心財政上的困境，他辯解說：“如果我犯了某些錯誤的話，絕不是因為我缺乏無私奉獻的動機。”最后，他從帶去的牛皮紙袋中掏出了一把手槍，放入口中，扣動了扳機。

兩個多月后，福布斯中心案件的法庭審理已近尾聲。不知去向的利維以及里士滿等中心人員都受到起訴。研究所早已關閉，醫院也因瘋子湯姆·威迪庫姆的行為受到起訴。處于破產在管狀態。湯姆·威迪庫姆自然也受到了審判。法院已全部撤消對珍妮特的指控。至于肖恩，除出庭作證外，只要承認犯有擾亂治安和故意損害他人財產罪即可。

肖恩從邁阿密作證后回到波士頓，找到珍妮特。如果說他們過去還存在著距離和矛盾，那么現在共同經歷了這次事件后，他們的關系已有了質的飛躍。

珍妮特對肖恩說：“我這次佛羅里達之行，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副產品。我在認真考慮去上醫學院。并不是因為我不喜歡護理工作，而是因為你給我介紹的分子生物學知識及其產生的醫學革命，使我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我想親身投入這場革命。”

(完)

請各位讀者注意：本刊從下期起，將獨家連載醫學小說《產房謀殺案》，其故事生動有趣，耐人尋味。

——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