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發摩女

艾　英

昔日街上流行紅裙子。

今天街上流行紅頭發。

依舊是黃皮膚、黑頭發、黑眼睛。永遠不變黃色的臉，但許多女性已用現代科技把自己重新改裝了，衣服、鞋襪、金飾品已不足為奇，最令人驚嘆的莫過于把一頭黑發焗成火紅色、金黃色，如血如火，在風中飄舞，在空中閃爍異彩，讓人幻想，記憶起武俠小說、武俠電影中善變的紅發魔女。但她們并無魔法，也不習武，她們是千嬌百媚的，她們是現代生活中的前衛人物，是紅發的摩登女郎，她們構成城市的一道驚人的、炫目的風景。

為何要把頭發焗染成紅色呢，外人不得而知，她們自己似乎也不清楚。是為了好玩?為了與國際接軌?還是因為紅發能在黑發叢中顯示奪目的光彩?也許都是，也許都不是。

但是紅頭發畢竟是經染色加工而成的，無論多么以假亂真也有許多不自然，況且頭發的生長速度極為迅速，一兩個月后她們頭頂上就開始冒出黑色的發根、發絲，紅與黑交織，更顯得突兀、醒目，把她們精心營造出來的與眾不同的效果全部給破壞了。那紅與黑相間的發絲似乎在訴說：你永遠走不出這人群，你本來就是這樣，你無法選擇，也無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