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公治怪病

●甄國良文

這天晌午,濟公來到草菅縣城,正想找個僻靜地方歇歇腳,忽見前面走來兩個人,看模樣,像是大戶人家的家仆。那兩人一見到濟公,納頭便拜。原來,是知縣胡來大人的獨生兒子胡為生了病,特來邀請濟公去給他看病。

胡少爺得的病,是個怪病,不寒不熱,只是身上的皮膚觸碰不得,連衣服都不能穿,一觸及皮膚,就痛得哇哇直叫。幸虧現在是大熱天,如果秋涼一到,就更難辦啦。胡知縣曾請遍城內所有名醫,卻都束手無策。家人到處求神拜佛,日夜念經,也不見效。

濟公問:“這病起于何時牽”家人答道:“5天前,少爺覺得天氣太熱,便脫光衣服,走到后花園的荷花池邊乘涼,后來睡著了,醒來就覺周身難受,便得了這個怪病。”濟公叫胡家人引路,走到后花園去察看。

胡府后花園,亭臺樓閣,龍鳳雕梁,玉飾欄桿,其豪華奢侈,令人吃驚。濟公走到荷花池邊,幾棵大柳樹下很是涼快,他上下左右望了一下,便返回廳中,叫家人拿來文房四寶,給胡少爺開了一服藥方:“糯米三擔,淘凈蒸熟,制成飯團,每個拳頭大,連做三天,可化此疾。”

胡來任知縣幾年,府中金銀財寶堆積如山,區區幾擔糯米又算得什么牽家里人手多,當天下午便蒸好,搓成了飯團。胡知縣問濟公道:“這飯團怎樣處理牽”濟公說:“少爺的病屬邪毒上身,每天三擔米飯團為行善積德之用。以善德驅邪惡,方可無虞。”此時,草菅城正鬧饑荒,餓殍遍野,濟公叫胡知縣在城之東南西北四面,設攤發放,凡衣著襤褸者,一人四只。

糯米飯團發放了兩天后,第三天,濟公吩咐留下兩個飯團,其他照常發放。放后,他拿起兩個不冷不熱的飯團,走進了胡為少爺的臥室,用飯團在胡為全身上下輕輕擦抹了幾遍。說也奇怪,這飯團揩上去,胡為眉不皺,嘴不歪,覺得十分舒服。

其實,胡知縣的兒子胡為患的并不是什么怪病,病因緣于樹上的刺毛蟲。盛夏,柳樹上刺毛蟲多,經太陽一曬,便會落下許多刺毛來。胡為脫光衣服睡在柳陰下,刺毛落了一身,肉眼看不見,用溫和的糯米飯團粘去便好了。

選自《南方農村報》1998.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