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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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心境

就在不久誰

以獵豹的姿勢

和六月的謊言對話

一顆牙齒的重量

令微笑蒼白起來

整個荒原顫栗著

一根青草

嚼出了肉腥的氣味

水的速度風的速度光的速度

還很年輕的追獵終于低下頭

細聞一枝薔薇

鴉雀無聲的滋味

不能說出

放牧時間

時間對我來說

是群山阻隔的眺望

眼睛由不得再一次漲潮

無數鮮亮的鳥兒振翅欲飛

美……孤獨了冷寞了疏遠了

不能觸摸

那是畫家幻想的世界

紅色的火苗舔著筆尖

祖母發辮上的白蝴蝶

是千真萬確的存在

寺廟外

雪在靜靜地飄落

那是歌者詠嘆的日子

輕風搖動酣睡的谷穗

母親手中的鐮刀瘦了

另一只手搭起涼棚

如傘

夢依然酣睡不醒

應是自己鐘情的季節

看著別人的風景

忘記了放牧榮辱

無邊無際的水和土呵

怒放出滿山遍野的純情

我無力如期而至

臺風之后

手指如雨敲打

命運之門

一會兒黑

一會兒白

遍地是失落枝頭的殘花

墻內伸出一根拇指

撥動劫后初長的嫩牙

以柔軟堅持著渴望

且細聽風吹草動

咬住

絕不放松

年輕

當馬尾拂動草原

當雪花確立冰山

當鷹笛洗亮天空

當奶茶灌醉牧歌

……

玫瑰是火狐

雪蓮是玉蝶

哦我的眼睛潮濕了

在超越尊卑的世界里

我的愛不知該寄存哪兒

只有用鞭子抽打撩撥的風

同歲月比試

看誰更年輕

因為年輕

戈壁不再意味荒漠

沙海不再意味隔絕

流浪不再意味貧困

即便倒下

眼睛里還是年輕———

那是雪山捧出的一輪日出呵

〔責任編輯商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