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胎十月,女兒終于呱呱墜地。初為人母,捧著只有3620克的弱小精靈,我不知該如何面對。幸好,孩子的外婆是個幼兒園的老師,她堅持一個觀點:如今只生一個孩子,除了保證孩子的身體健康,還要設法讓孩子盡早獲得精神食糧,即對孩子進行早期教育。母命不可違,何況孩子的笑容一天比一天燦爛,激起了我身為人母的使命感。隨著孩子的一天天長大,我對于如何教育孩子也漸入門道。
女兒9個月里的某一天,她突然對著我先生發了一聲很不規范的“爸”,我們不勝驚喜,先生情不自禁地摟著她又是親又是笑又是逗。女兒受我們熱烈情緒的影響,又發出一連串的“爸、爸、爸……”可能在她看來,這是一種很好玩的游戲。
我突然靈機一動,把舊日歷紙裁成一個個豆腐塊大小的卡片,選其一寫上“爸”,趁先生不在女兒身邊時,拿出卡片對她反復說“爸”。先生下班回家,我對著女兒說:“爸。”女兒竟然先看著活生生的立體的“爸”,然后從我懷里掙扎著去夠桌上放著的平面的卡片“爸”。接著她把平面的“爸”遞到了立體的“爸”手上,但把卡片拿反了。我激動不已,哈哈大笑,同時,幫著她把卡片扶扶正,把著她的小手指在卡片上比劃著正確的筆順。女兒面對卡片“爸”和立體的“爸”,似乎意識到了兩者有著某些關系。這使我想起了一位教育家的一句話—孩子才是世間無與倫比的腦力勞動者。終于有一天,她從桌上拿起卡片并扶扶正后遞給了“爸”。我高興得不斷地親著逗她,她似乎完全感受到自己被表揚、被肯定,并給父母帶來了快樂,也高興得手舞足蹈,雙眼炯炯有神。
用同樣的方法,在1歲半時,女兒已經能把生活中熟悉的好些東西與卡片上的文字聯系起來了,如“爸”、“媽”、“姨”、“舅”、“婆”、“爺”、“奶”等。大約能說記100個常用的字。
有一時期,因為認的字較多,出現了混淆。為了幫助她記牢,我把寫有她所熟悉的家常物品的字卡片,放到相應的地方,起到復習和鞏固的作用,如在門上掛一“門”字,花上掛“花”字,床上放“床”字,地上放“地”字,奶奶手里拿“奶”字,書上放“書”字,桌上放“桌”字。先讓她去相應的地方把相應的字取回來,再放回去,使它們一一對號入座。每掛對或放對一個就給一個表揚鼓勵。如此幾番,她終于記牢了。
有些親戚朋友好心地奉勸我 :如今國家提倡對青少年兒童進行素質教育,減輕學生的課業負擔。你的孩子這么小,還是讓她痛痛快快地玩幾年吧。我想,這并不矛盾。就女兒而言,我一邊教她說物,一邊教她認字,全過程其實是融貫于游戲中。她不但不認為是痛苦和煩惱,反而因為不斷地在游戲中嘗到成功的喜悅,而更想繼續這種游戲了。況且這種識字游戲,并不需要花大塊時間,每天只需三五分鐘,認識三五個字,持之以恒,便積少成多了。當然,作為教育者,父母應當掌握孩子什么時候大腦最興奮,什么時候注意力最集中,什么時候學習效率最高。比如我家女兒,每天早晨剛剛醒來和晚上睡前游戲時,都是精力最集中的時候,這時教她認字學得最快,記得最牢。往往每天一到這一時刻她便習慣性地坐好,等我來和她做游戲。我若有事稍有遲疑,她就大聲嚷嚷:“我要認字啊!”
隨著認字數量的增多,她很喜歡在書上、報紙上、街頭的廣告上或電視屏幕中尋找自己認識的字,每找到一個便格外高興。有一天看到一架梯子靠在墻上,她驚叫:“這里有好多好多‘日’字呀,還藏著好多好多‘口’和‘目’字呀!”女兒兩歲初的某一天,當她完整地一字一頓地讀完《嬰兒畫報》里的《小貓釣魚》時,終于嘗到了閱讀的甜頭,從此一發不可收。
4周歲時,女兒已能看完兒童版的《西游記》、《楊家將》、《哪吒》等通俗故事書。從此,我便也解放了,不用再一字一句地給她念每晚的睡前故事《365夜》。在我忙得不可開交時,她不再吵著要我陪,只要有本圖文并茂的書籍,就可看一個上午。后來,隨著她閱讀面的擴大,我也嘗到了甜頭,因為通過閱讀,她自覺地學到了好些東西,如當天的事當天做—懂得了“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的道理;如自己睡覺,自己吃飯—“自己的事自己做,才是好孩子”;再如“從小講衛生、飯前便后要洗手”;“對人有禮貌,見到老師問個好”。所以,在教育她為人處世,日常起居,待人接物等方面,省了我許多苦口婆心的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