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

我是一個藏族文化的推崇者,盡管不是藏傳佛教信徒,但是對藏傳佛教常常懷有一種敬重之情。對僧人忍受寂寞的刻苦修行;對博大精深,哲學、天文歷算、醫藥所不包的大藏經;對恢宏的布達拉宮和諸多的寺廟建筑;對藏于其中的雕塑、繪畫藝術等等。但是對舊西藏政教合一的社會制度和作為這個宗教很有影響的大活佛之一的第十四世達賴喇嘛為了自己的政治需要而利用藏傳佛教,我卻無論如不敢茍同。最近,一位留學美國多年的朋友回國探親,提起第十四世達賴喇嘛,說他現在已經成了一名世界級的“名人”,行為舉止,講話言談像個“政客”, 說實話,許多年來我曾多次試圖尋找達賴喇嘛作為佛教徒,釋迦牟尼弟子的從善情懷,但是每每感到失望。相反,我卻發現,在40年的流亡生活中,他變得越來越政治化,越來越世俗化。事實上,從他流亡之日起,就是在煽動一種情緒,一種反對共產黨和新中國的情緒,一種把西藏從中國分裂出去,恢復他的統治的情緒。為此,他不惜造謠中傷,也不惜用藏人的生命作賭注。想一想這也不奇怪。多少世達賴在舊西藏都是最大的封建農奴主,掌管著西藏的政教大權,呼風喚雨,西藏的山川土地,牲畜牛羊是他的,各階層的官員要聽他指使,所屬的農奴和奴隸可以任他使用甚至自由買賣,那時的達賴喇嘛是何等的威風。第十四世達賴喇嘛是他們的轉世,他看慣了這樣的西藏,向往做這樣的達賴喇嘛,現在這一切都不復存在了。
作為一名佛教徒,平和之心最為重要,達賴喇嘛的內心卻常常波瀾起伏。藏傳佛教長時期政教合一的歷史使他難以丟掉對政權的欲望。寄人籬下的流亡生活,使他對50年前沒有抗拒得了共產黨政權進入西藏耿耿于懷,眼見40年轉眼即逝,當年英國人、美國人許下的支持獨立的諾言兌現無望。身邊的老年人怨,跟著你背景離鄉,帶出的錢財,你的兄弟們分了,得到的資助,官員們分了,我們得到了什么!青年人恨,你成了世界名人,我們的前途在哪里?根在哪里?地域矛盾,教派糾紛,金錢丑聞,哪一件不與達賴喇嘛有關,他的心怎么能夠平靜。
西方一些自認為具有理性思維和現代文明行為的人,不顧事實地利用了達賴喇嘛的情緒,對他進行推崇和宣揚,在西方社會樹立起了一面“藏人反抗共產黨漢人統治,爭取自由的旗幟”,為達賴喇嘛推波助瀾,給達賴喇嘛以“希望”,也使他的心情愈發不平靜。達賴喇嘛沒有在不平靜中沉默,而是借助西方的手,為他主張的西藏獨立服務,并且造出了“100萬藏人被殺”、“藏族傳統文化、宗教被毀滅”、 “西藏人民在共產黨統治下水深火熱”等聳人聽聞的謠言,給共產黨領導的社會主義中國臉上涂墨,向中央政府施壓。達賴喇嘛曾經說他不恨漢人,這是真話。他不是已經同魏京生、曹長青等人成了朋友嗎。只要是反對共產黨,幫助西藏獨立的人,達賴喇嘛都可以利用,一派政治家的風度。
達賴喇嘛也在利用西方,西方人覺得人權是一件新武器,共產黨既然是主張“共產”,就不會關心人權。達賴喇嘛忘記了自己的歷史,也跟著講人權。于是,達賴喇嘛成了人權的衛士。然而,他統治下的西藏人權狀況如何,說起來令人慚愧。現在居住在美國,曾經在國民黨時期任過“蒙藏委員會”駐藏辦事處科長,后來成為著名藏學家的李有義先生,曾經目睹過達賴喇嘛統治下西藏的一些狀況,記得李先生曾提到他見到的一種刑罰,把人的手用鹽埋起來,用布裹上,三天不許打開。鹽把人手中的水份和血都吸干了,人疼得慘叫。三天后,布打開了,人的手永遠地殘廢了。不夠聳人聽聞嗎!
今年1月12日加拿大《渥太華公民報》刊登了一篇題為“這些喇嘛并不是圣人”的文章, 文章說,“在50年代初,中國重新控制西藏之前,那里基本上是實行的封建領主制度,即使現在仍可見其斑跡。試問在西方社會會有多少具有理性思維和行為的人真正的愿意生活在這樣的地方?盡管達賴喇嘛精于騙術,也不乏個人魅力,但不要忘記,他和其前任在西藏時都是實行個人采邑式的統治,民主是個無人知曉的概念。”這篇文章還說,“藏傳佛教的主要派別均無異于宗教為基礎的貴族階層,他們對其信徒實施精神和世俗的統治,而絕大多數信眾在漢人入藏之前都目不識丁。然而出于某種考慮,許多西方人包括電影明星都設法將這些逆時代潮流的行為理性化,對其推崇備至。”作者說,很少有人對這樣做的后果進行深思,“一些人成為達賴喇嘛的推崇者只是因為將其視為對中國共產主義統治的挑戰”,達賴喇嘛變成了“圣戰者”、“人權衛士”,而對“西藏社會的封建性質則全然視而不見”。這是一位西方人的看法,我覺得有道理。只是他在說藏傳佛教的主要派別無異于宗教為基礎的貴族階層時,應該區分一下藏傳佛教中的上層僧侶和下層僧侶,這個區別在舊西藏是天壤之別,下層僧侶無異于農奴和奴隸。在1959年之后的民主改革中,才廢除了寺廟中的宗教特權,使僧眾成為平等的出家人。
西方人百多年來,看慣了天主教、基督教,在一切追求新奇,崇尚標新立異的現代社會,“外來的和尚會念經”的觀點,已經不是中國人的專利。達賴喇嘛手中有一本釋迦牟尼佛祖傳下來佛經教義,有一個中國中央政府授予的達賴喇嘛封號,有一件紫紅色的袈裟,有一張東方人的面孔,他便有了將藏傳佛教玩于自己的掌股之中,為其所用的資本。對于達賴喇嘛每年奔走于地球的東南西北,名為講經傳法,實際在宣傳自己的政治主張,收斂錢財,已經在信徒中頗有微詞。什么達賴喇嘛周游世界,自己不搞閉關修行,怎能給信徒加持;什么講經時把政治內容插入其中,是一種宣傳手段;更有聽經的門票太貴,上百美金,普通百姓特別是窮苦人聽不起,等等。 
達賴喇嘛利用宗教最典型的要算禁止供奉“杰欽修丹”護法神和班禪轉世了。杰欽修丹護法神本是藏傳佛教的一尊信奉了幾百年的神,很多寺廟和信徒家中都有供奉。達賴喇嘛突然打卦卜算說這尊神像對他的獨立事業和健康不利,硬是下令不得信奉,并要把神像全部銷毀。這種過于霸道的行為,引起了信徒的不滿,造成了藏人內部的爭斗,甚至有人因此命喪黃泉。達賴喇嘛在他出訪活動時,也遭到信徒的抗議示威,說他搞宗教霸權,破壞信仰自由。1998年美國的《時代》、《新聞周刊》分別以《僧侶對僧侶》和《給鐵伏龍喇嘛搔癢》為題,報道了達賴喇嘛在美國訪問時一些僧侶舉行的抗議活動,《時代》上刊登的一幅照片清楚地看到示威者舉的標語上寫著“達賴喇嘛還我宗教自由”。瑞士“燃燈寺”主持貢薩活佛說,“如果我拆了杰欽修丹護法神這個神像,等于拆了這座寺廟,因為我要告訴信徒,他們以前供奉的神錯了,他們會懷疑我以前傳的教是否也錯了,就會不再相信我,甚至不再相信藏傳佛教,離開寺廟。”瑞士一位電視臺制片人曾對媒體披露,當他就禁止供奉杰欽修丹護法神引起藏人內部暴力沖突一事采訪達賴喇嘛時,達賴喇嘛不僅矢口否認在流亡藏人中存在暴力問題,而且情緒十分激動。這位制片人對一向態度和善的達賴喇嘛表現出如此惱火感到吃驚。如此這般,達賴喇嘛是一尊只能供人朝拜、奉承的佛,世間的一切事,只有他的看法最合理。《FACTS》周刊評論說,藏傳佛教的影響由于達賴喇嘛的原因在不斷下降。 達賴喇嘛在種種場合極力嘩眾取寵的做法,已經把自己降格為一個面帶微笑、弓背曲腰的佛像。
活佛轉世是藏傳佛教一種特有的傳承方式,有影響的大活佛轉世,從清朝時候起就立下了規矩。按照歷史定制和宗教儀軌進行活佛轉世,是藏傳佛教的一種宗教事務,本不該有什么問題。但是在第十師班禪大師轉世問題上,達賴喇嘛卻把這項宗教上的事情政治化了。想當年,九世班禪和十三世達賴因為帝國主義的挑撥而失和。九世班禪流亡內地,客死他鄉。第十世班禪經過尋訪、認定,經國民黨政府批準坐床。當時達賴喇嘛也不承認這個靈童是班禪真身。此后,雖經中央政府的調和,他們之間的關系有所改善,但是在達賴喇嘛流亡國外后,一直對十世班禪大師進行各種各樣的攻擊。十世班禪大師圓寂后,達賴喇嘛卻改變了看法,開始恭維十世班禪大師,并積極地插手他的轉世事宜。明眼人馬上可以看出,達賴喇嘛是在與班禪爭奪信徒,是想改變歷世班禪的愛國傳統,把格魯派統領到他的麾下。為此,他就顧不得藏傳佛教的儀軌和歷史的定制了。最后,連擅自指認班禪轉世靈童這樣違反教義教規的事都做出來了。 不僅如此,當他的目的沒有達到時,又利用“假靈童”在國際社會上造輿論,說這個男孩是世界上最小的“政治犯”,號召人們尋找他。就在所謂“真假班禪”搞得藏傳佛教秩序混亂,搞的信徒無所適從時,達賴喇嘛出于他的政治“訴求”,又傳出話說,“如果中國政府同意我的要求,我將可以承認他們所認定的班禪喇嘛,并收他為弟子”。真也好,假也好,都是達賴喇嘛個人說了算,這樣的“宗教領袖”怎么能不讓信徒失望。
一位在西藏工作的藏族干部說,“西藏確實在搞揭批第十四世達賴,盡管這樣,中央政府并未否認達賴喇嘛在藏傳佛教中的宗教地位。達賴喇嘛的封號是歷史上中央政府授予他的,他的宗教地位是靠藏傳佛教特有的傳承方式,活佛轉世得到的。中央政府本來有權廢除達賴喇嘛的封號,可是沒有。但這并不表明達賴喇嘛有權利用他的宗教身份進行分裂祖國的政治活動。”我贊成他的說法。“妄言”,也就是撒謊,是任何一種宗教所不齒的行為,藏傳佛教也不例外。達賴喇嘛卻經常有妄言之行。為了煽動和發泄他內心深處那種耿耿于懷的情緒,也為了迎合西方一些人攻擊中國政府的需要,達賴喇嘛講過很多不負責任的話,遠的不說,最近他還在講,“西藏的人權狀況在不斷惡化”,“宗教信仰沒有自由,文化遭到破壞”,希望“人民的苦難早日結束”等等。
我對達賴喇嘛這樣一個佛教徒,如此妄言感到震驚。有時我也想,或許是他身邊有膽大妄為,欺君瞞主的人,把一些沒有根據的信息傳給他,在討好他。然而,佛爺這樣容易上當嗎?
達賴喇嘛最近不斷在講西藏需要“真正的自治”,“高度自治”,或者與香港、澳門一樣“一國兩制”。達賴喇嘛離開西藏已經40多年了,西藏人民當家作主也已經40多年了,昔日被封建農奴主轉來賣去,受盡凌辱的農奴和奴隸,現在是自治區的主人和各級領導,西藏的變化是翻天覆地的,誰也否認不掉,達賴喇嘛要的“自治”又是什么呢?“一國兩制”,是哪“兩制”,社會主義制度沒有問題,那一制呢,難不成是封建農奴制?我是一個喜歡鉆牛角的書生,拿著這個問題去問藏族朋友,他們笑著對我說,“簡單的問題,‘高度自治就是‘我來治!”原來如此。
在藏傳佛教光環之下的十四世達賴,是喇嘛還是政客,人們的認識會越來越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