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道

孔興民

柳三月棋藝高超，人稱“柳高手”。柳三月雖是棋壇高手，卻也有敗走麥城的時候，那日輸給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業(yè)余棋手，就叫他臉上無光，心中很是不快。

何以能百戰(zhàn)不殆，天下無敵熈三月苦思無果，為排遣心中煩悶，只身野游，上了月寒山。

山上有一古寺——月寒寺，柳三月行至古寺，步入寺內(nèi)，見寺中方丈與一老者正在對弈。老者童顏鶴發(fā)，精神矍鑠。柳三月立在一旁靜觀，棋已下至殘局，只見老者落下一子，方丈沉思良久道：“老衲無解，認(rèn)輸了。”

“這棋有解。”柳三月道出解法，方丈頻頻點頭：“妙哉妙哉牎

“這位游客，定是高手，老朽想與你切磋一下棋藝，不知愿否煛崩險哂敕秸裳院禿蟮饋

“行。”柳三月心想老者雖非稚童莽漢，卻畢竟是鄉(xiāng)氓野夫，并不把老者放在眼里。待下了幾個回合，柳三月方知老者并非尋常之人，其棋藝絕不在他之下。

下至中盤，柳三月連連失利，見大勢已去，敗局無可挽回，柳三月只得早早認(rèn)輸：“老人家下棋如有神助，佩服佩服犂先思遙咱倆再下一盤如何煛

“游客過獎。老朽勝你，只因你求勝心切，若再下一盤，老朽不一定能勝你。勝敗乃兵家常事，有勝必有敗，今日不敗，明日將敗；明日不敗，后日將敗……”

“難道就無常勝之道煛

“要想不敗，倒有一法。”

“何法煛繃三月急忙問。

老者不語，獨自離去，叫柳三月好生困惑，他問方丈道：“老人家為何不辭而別煛

方丈笑道：“他勝了你，離你而去，從此不再與你對弈，這就是他的不敗之法。”

柳三月頓悟：“弈者，只可求勝，不可求常勝。”

離開月寒寺，柳三月原路返回，步履輕快。

選自《三月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