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打手

文／小　禹　圖／戴　培

阿木在城西開了一家瓷磚專賣店,一直獨家經營,生意也一直挺好。誰知好景不長,最近一個名叫韋強的外地人,也在城西開了一家。兩家好壞一比就出來了。韋強的貨源充足,質量好,服務態度也好,明碼實價,一下子把阿木的生意搶去了一大半。眼見韋強的生意一天比一天紅火,自己一天不如一天,阿木開始惱恨韋強了,心里打起了壞主意。

這天晚上,阿木通過一個哥兒們暗中相助,把兩個外地打工仔請到一家酒店,三個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酒至半酣,阿木拿出一張韋強的照片,一邊敗壞韋強的人品,一邊面授機宜。他說:“這個人叫韋強,你們哥兒倆好好認認,他害得我好苦啊犝廡∽郵翟諤壞了,做事一點兒也不仗義,一碗水自個兒喝盡。我要為民除害,你們給我狠狠收拾他一下,只要不致命,打斷骨頭也沒關系。事成之后,我付給你們一萬元酬金。”說著,拿出兩千元說,“我預付訂金一人一千,只要后天下午讓我親眼看見這小子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手腳都被鋼板、石膏固定著,另外八千就是你們的了。”這兩個外地打工仔對視了一下,當即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說:“老板您放心,這事我們哥兒倆一定給您辦好牎卑⒛盡昂俸俸佟鋇乩湫α思干,把兩千元錢拍在他倆的手上。

第三天上午,阿木看見韋強沒開店營業,高興得差點跳起來。他耐心地等到下午,戴上一副墨鏡,悄悄到醫院。在骨科病房里,阿木看見韋強左臂打著石膏,右腿被鋼板固定著,躺在床上直叫喚。阿木大喜過望,轉身回到店里,當晚就把余下的八千元錢如數付給了兩個打手。兩個打工仔謝過之后,溜之大吉了。

阿木人逢喜事精神爽,哼著流行歌曲,好不得意,一口悶氣總算出了。他買了好酒好菜,回家獨自暢飲起來。

第二天,他起來得很早,打開店門,望著韋強的店竟笑出聲來,可笑猶未盡,張開的嘴巴突然收不攏了,只見韋強的店門“吱呀”一聲也打開了,出現在他眼里的韋強,身上的鋼板、石膏都沒有了,人好好地站在那里牥⒛俱躲兜卮蛄孔,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問道:“韋老板你……你沒事吧煛蔽で抗哈一笑說:“事熚頤皇裁詞卵健牎卑⒛拘睦鏘袷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又問道:“聽說你……住院了呀煛蔽で啃Φ酶響了,說:“是有這回事,這事說來挺有意思,昨天有兩個外地小伙子。說是要拍一部片子,選我當一回被打傷的角色,只要我配合一天,付我一千塊錢酬金,我合計一千塊錢比我賣10天貨還賺得多,就去了。誰知這兩個小伙子給了錢,一天也沒露面,也不知這戲還拍不拍了煛

“天啊牎卑⒛菊獠胖道被那兩個打工仔耍了,氣得想罵娘,當著韋強的面又不敢開口。找來朋友來到兩個打工仔住的地方一看,早已人去樓空。阿木越想越氣,無端地大病了一場,個把月沒做一分錢生意不說,住院費還花了三千塊。

選自《中外故事》2000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