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生日

文／李鵬飛　張　靜　圖／趙　磊

小明這些日子別提有多高興了,一放學,就急著往家跑,你要問他為啥呀,他胸脯一挺,十分自豪地說:“我老鐵來了牎貝蠡鏌歡納悶:他老鐵是誰呀熌至稅胩,小明的老鐵就是他奶奶。

小明的奶奶住在鄉(xiāng)下,爸爸當了局長以后才把奶奶接來。奶奶一來,小明的家可變了樣,衣服有人洗,飯菜有人做,就連這屋子也比以前干凈多了。這還不算,小明是上學奶奶送,放學奶奶接,總之,奶奶在這個家真是占據(jù)了相當?shù)奈恢?。因為奶奶的到?爸爸樂了,媽媽樂了,小明更樂了?？赡棠虆s一天比一天瘦了。

奶奶雖然累得腰酸腿疼,但心情比以前好多了。爸媽也孝順,奶奶一有病,不管輕重,他們準送奶奶去住院,奶奶感動得不知說什么好。一回到家,她拼命地干活,還總跟明明說:“我這個人哪,就是見不得好牎

這一天,是奶奶的生日,聽爸爸媽媽說要在街里的大飯店里為奶奶擺酒祝壽,小明心想:今天,我也要給奶奶一個驚喜。這一天連課都沒聽好,放學鈴聲一響,就急著往商店跑,拿出自己幾年積攢下來的零花錢左挑右選,給奶奶買了一個電動按摩槌。心想,有了它,也好為奶奶捶捶后背揉揉肩哪。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按下小明給奶奶買禮物暫切不表。再說小明奶奶的生日慶典早已結(jié)束了,奶奶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剛要躺下歇一會兒。這時,喝醉了酒的局長兒子在媳婦的攙扶下,踉踉蹌蹌地回來了。一進門,就咧開大嘴唱了起來:“世上……只有……媽媽好,媽媽……像我的……一塊寶。”瞧他喝的,連歌詞都唱錯了。小明的媽媽說:“哎呀,瞧你喝的?！薄拔覜]醉……沒醉,不信,我考……考你,孩子的生日娘的苦日,你……你知道吧?！薄爸?知道?！薄澳悄锏纳帐莾旱纳度兆?你……你就不知道了吧煛薄拔也恢道?！薄澳悄懵犖腋嬖V你,娘的……生日是兒的福日……福日,不是苦日,咋樣,我沒喝醉吧煛薄懊蛔,沒醉,你快進屋去吧?！毙∶鲖屢话寻研∶靼滞七M了臥室。

小明的爸爸進屋躺在床上,眼睛一閉,就覺得是天旋地轉(zhuǎn),肚子里翻江倒海一般,他想到衛(wèi)生間去吐,可剛起身,“哇”的一聲,滿肚子的山珍海味全出來了。小明媽一邊沒好氣地替他收拾一邊嘮叨著。

他們一折騰,老太太可躺不住了。她起身到廚房給兒子倒了一碗醋,想給兒子解解酒,可當她端著醋碗來到兒子房前的時候,屋子里小兩口的對話讓她停下了腳步?！澳阊?干啥都那么實在,一點心計都沒有?！薄澳阌行挠?我讓咱媽來你還不讓呢,咋樣,自從來了以后,光有病住院就收了三萬多塊錢的禮,今兒個過生日,刨去飯費,還剩下八千八百八十八,那是發(fā)、發(fā)、發(fā),聚寶盆也比不上咱小知識通過對10000名女性肥胖癥患者調(diào)查,其中35%發(fā)生于產(chǎn)后。

這會搖錢的媽。”“你拉倒吧,你要不當上這個局長,誰能看上你?！?/p>

聽到這兒,奶奶手里的碗“啪”落到了地上,她的心連同那只碗一樣的碎了。兩行老淚流出了眼窩。她木雕泥塑般地釘在那里不知所措,周身的血液似乎凝固了,腦袋里一片空白,冥冥中,就聽見有人在她的耳畔呼喚:“奶奶,奶奶,奶奶……”她使勁地睜開眼睛,回頭一看,原來是小明,手拿著電動按摩槌的小明。小明好像也聽到了爸爸媽媽的談話,他的眼里閃著淚花,哽咽著說:“奶奶,小明祝奶奶生日快樂?！蹦棠桃话驯н^小明,失聲地哭了起來。

奶奶要走了,她還要回到她住慣了的鄉(xiāng)下,爸爸媽媽也留不住她,明明抱著奶奶的腿不撒手,他大聲地哭著,喊著:“奶奶,我不讓你走,明明離不開你呀牎蹦棠堂著小明的頭說:“小明,別哭,奶奶會來看你的,好孩子,聽話?！薄安?我就是不讓你走,爸,媽,你們快向奶奶認錯呀?！蹦棠虛u了搖頭說:“不必了,奶奶在這兒,那些想讓你爸爸犯錯誤的人就會多一些機會,多一些借口哇。我現(xiàn)在才明白,那些嘻嘻哈哈點頭哈腰遞紅包的人,明面上是來看奶奶的,實際上那是下毒餌釣?zāi)惆职稚香^哇牎彼檔秸舛,她回過頭,語重心長地對小明爸爸說:“孩子,別忘了,花臟錢,喝涼酒,終究是病啊牎

奶奶走了,可小明心里老劃著一個問號,大人的心眼咋就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