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乃洲/文
一日,蒲松齡見一位面黃肌瘦,衣服破爛的婦女在一座新墳前痛哭,訴說自己死了丈夫后生活的艱難。蒲松齡覺得該婦女十分可憐,就走上前說:“別哭了,人死不能復生,你的困難我知道了,這樣吧,我寫張狀子到縣衙大堂上去告吧。”那婦女感到莫名其妙,說:“我丈夫得病死的,與別人無冤無仇,告誰去煛逼閹閃淥擔骸拔抑你跟別人無冤無仇,但你只要把狀子遞上去,保證能贏得官司。”說完拿出筆墨,“唰唰”幾下寫好狀子,交到貧婦手上,并要她現在就帶上孩子去縣衙告狀。
那婦女起先還猶豫不決,但后來一想,都已落到了這步田地,還有什么可怕的,拉起身邊的兩個十分可憐的小孩,直奔縣衙而去。
知縣老爺聽見有人擊鼓喊冤,馬上升堂。他見一婦女頭戴重孝,衣服破舊,兩個小孩骨瘦如柴,知是窮人,就問:“你有何冤快快訴來煛
那婦女說:“我有狀子,大老爺一看就明白。”
知縣接過狀子一看,只四個字:“是走熓鞘亍煛彼眼珠一轉,明白幾分,問:“你給誰戴孝煛備九說給丈夫。知縣更清楚了。“走”,就是另嫁男人;“守”,就是為夫守節。千百年來朝廷無不提倡忠孝節烈,宣揚婦女從一而終。生死事小,失節事大,自己怎么敢說讓她“走”呢熞是那樣做了定對自己很不利。讓她守節吧,家里如此貧寒,怎么生活熣庾醋臃置魘歉呷慫寫,叫我掏錢救濟貧婦。想到這,知縣說:“你的狀子我準了,給你五十兩銀子,過日子去吧。”
貧婦接過銀子,磕頭謝知縣,高興地回家去了,但她一直不知狀子上寫的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