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從老舊的《集郵》雜志上認識\"董純琦\"這個名字的,至今已有好幾十年了。我在集郵散文--《人生易老,郵文永在》中曾留下這樣的文字:\"1958年第3期的《集郵》上刊登了青年董純琦寫的《利季澤慘案15周年郵票的設計和雕刻》,我以為它至今仍然是介紹‘他山之石‘的集郵范文。隨文刊出的2枚捷克斯洛伐克的雕刻版郵票圖稿--‘揭開面紗的婦女頭像‘和‘一朵盛開的玫瑰花‘,因此就深深地精雕在我的心扉上,并時常凸顯在我的思想中和夢境里!據介紹,董純琦當時剛從布拉格學習郵票印刷歸來,談起他所沉湎的專業,給人以一種青年才俊的獨到與敏銳。\"董純琦--這位新中國首屈一指的郵票印刷專家從青年到中年,從中年到老年,都一直那么熱心地與郵迷進行交流,每隔一段時間,總有大作問世,40余個春秋樂此不疲,這真是《集郵》的編輯和讀者共同的福分!
1991年捷克和斯洛伐克準備分道揚鑣時,我情不自禁在日記中寫道:\"捷、斯兩族人民共建同一個家園創下的歷史業績,將留在那片土地上,也將存檔在億萬枚郵票里!文革前中國集郵公司出售的外國蓋銷票中,精美的雕刻版郵票令不諳捷文的我也會一眼認出。它的雕刻版郵票有著極為鮮明的風格,從一個側面展示印刷業的雄厚實力。記得該國有1枚紀念托爾斯泰130周年誕辰的郵票,托翁神情活現,一嘴零亂的長胡須纖毫畢露,可謂雕版‘慢工出細活‘的經典,令人過目不忘!\" 幾十年來,我喜歡捷克斯洛伐克的老郵票,喜歡雕刻版的郵票,多少都與董先生侃侃而談的文字有關。也許有人會懷疑,董純琦的幾篇舊文真會有那么大的魅力?其實在上個世紀的五六十年代,一個人的嗜好、去向乃至命運被一本小說、一部電影甚至一首歌曲或一篇詩歌所影響所改變的情況是常有的事,那時的人單純啊!走筆至此,我想,我們的集郵協會、印刷協會、科普協會和中捷友協真應該聯合給董純琦同志發一枚勛章!
在《集郵》雜志2001年第11期上,董純琦再次以爐火純青的經驗之談,導引眾郵迷漫游在雕刻版印刷技術的世界里,好一頭識途的老馬!雜志還首次刊發他的很有風度的照片,我對董老的\"玉照\"看了半晌,除了親切感,還有似曾相識的錯覺,仿佛布拉格郵票廠的捷方大專家也是這么一個器宇軒昂的架勢。我可以從照片中的神態感覺到他是一個十分幸福的人,因為他把自己的青春與生命完全融化到了他所鐘愛的共和國郵票印制事業中去了。我這種感覺是純郵迷的感覺,郵商朋友們可能不會有這種感覺的。跟著感覺走,我突然記起年前曾經讀過一段資料,涉及到了文革中的董純琦,資料是這樣記錄的:\"文2這套郵票前后各四枚,無論是內容還是設計手法,都有很大的差別。1967年4月13日,郵票廠董純琦致函郵票發行局,建議將這套郵票分為兩組發行,前4圖為《毛主席是我們心中最紅最紅的紅太陽》;后4圖為《我們偉大的導師、偉大的領袖、偉大的統帥、偉大的舵手毛主席萬歲》。經設計室與廠方研究,最后仍決定8枚一套。\"當時我讀著這段文字,驚訝得差點叫了起來。在我固執己見的認知中,文2就一直應該是\"兩套\"的,一套宣傳畫作,一套攝影照片!不敢說什么\"英雄所見略同\",但愛郵之心其實是相通的,好似互聯網一點就通,哪怕相隔著時空的萬水千山!文革中發行的郵票\"二合一\"現象還出現在好幾套編號票上,如\"建黨50周年\"、\"發展體育運動\"等等。
從心醉神迷的閱讀,到似曾相識的錯覺;從似曾相識的錯覺再到\"心有靈犀一點通\",我以為,所謂\"神交\"大概就是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