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帝面前開玩笑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但皇帝也是人，有時也會開玩笑。臣子們有時也在皇帝面前開玩笑。

隋煬帝游江都(今揚(yáng)州)，途中有人向他獻(xiàn)花，煬帝令御車女袁寶兒捧著，稱做司花女。此時，虞世南在帝側(cè)，為侍從文人。寶兒雙眼久久地注視著他。隋煬帝對虞說：“寶兒多憨態(tài)，此時正專心地注視著你，你可寫詩嘲笑她。”虞世南吟出了這樣一首絕句：

學(xué)畫鴉黃半未成，垂肩衤單袖太憨生。

緣憨卻得君王惜，長把花枝傍輦行。

詩人是奉命嘲笑的。在他看來，司花女垂肩衤單袖，神情專注，憨態(tài)可掬，像一幅“半未成”的笨拙畫一樣。

從詩中可以看出，這司花女還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女孩。詩人嘲笑有“度”，并沒有丑化她。不知隋煬帝覺得好笑不？

唐代武則天在位時，契丹人進(jìn)犯幽州(今北京一帶)，武懿宗奉命統(tǒng)兵抵御。武身材矮小，相貌丑陋，更沒有統(tǒng)兵的才能。軍隊還沒有開出陜西地界就害怕了，不敢再向前。為此，左司郎中張元一寫了一首《嘲武懿宗》詩：

長弓短度箭，蜀馬臨階騙。

去賊七百里，隈墻獨(dú)自戰(zhàn)。

忽然逢著賊，騎豬向南竄。

武則天聽了大笑。“騙”指的是跳躍上馬。武懿宗矮小，要借臺階墊高自己才能上馬。

劉文樹是唐玄宗身邊的一名牙將。此人口齒伶俐，每次奏對都使唐玄宗感到滿意。不過，劉文樹的胡須長得特怪，看去好像一只猴子。為此，他最怕人談起猴子之類的話來。一次，唐玄宗想開個玩笑，命伶人黃幡綽詠詩嘲笑劉文樹。劉文樹聽說了這件事，趕緊悄悄送了很多東西給黃，請他千萬不要說出“劉文樹像猴子”之類的話來。黃幡綽滿口答應(yīng)。不久，他就拿了《嘲劉文樹》一詩到唐玄宗面前朗誦起來：

可憐好個劉文樹，髭須共頦(下巴)頤(腮)別住。

文樹面孔不似猢猻，猢猻面孔強(qiáng)似文樹。

事前，唐玄宗知道劉文樹賄賂黃幡綽的事，聽了伶人的朗誦后便哈哈大笑起來。

在這首詩中，“不似”其實就是“似”。劉文樹受窘，他的東西白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