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形容女子最好的一個字莫過于“繡”了。那種感覺是柔軟的,仿佛看著看著你的心也柔柔地浸潤開來……
女子天生就是愛美的尤物吧!那第一個發(fā)現(xiàn)蠶絲的人,一定是一個絕美而聰慧的女子,否則她不會想到將繭絲織成一件件精美絕倫的“天衣”。也只有她,才會愛憐地把春蠶喚作寶寶。而所謂的“愛不釋手”,起先也一定是形容女子尋遍滿街而遇上一件心愛華服的情景。只因她明白,錯過了也許就是永遠。
花和蝴蝶是女子最好的比喻。亂世佳人張愛玲就說,每一只蝴蝶都是很久以前一朵花的靈魂回來尋找它自己。這對于凡俗塵世中的我們,又何嘗不是?每一個女子都渴望花容月貌,渴望破繭而飛。她們說:陽光下慎重開出的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期盼。因此,要感謝上帝給了俗不可耐的塵世三樣東西,女子、花和蝴蝶,這個世界才值得留戀,才有了多情與幽怨。
歸根結(jié)底,還是一個“繡”字。透過庭院深深的時光,你從我木花格的窗底下經(jīng)過,千百年前的我,就是那個十五歲就能彈箜篌的女子,正端坐在窗下,一手持針,嘴角含線,俯身刺繡。那每一個針腳、每一根絲線,都是我所盼望的幸福、我所祈禱的今生和來世——即使每每要忍受一針針被刺穿的疼痛啊!
女子的疼痛是與生俱來、命中注定的,宛若海的女兒要變成人形,就要接受巫婆化成泡沫的咒語——美麗是需要代價的。
所以,我最大的夢想是在美女如云的長安大街上開一家繡品店,擺滿各色各樣的刺繡玩意兒。斜靠名曰“女兒紅”的店門,我會滿臉生春。織女遙想她的牛郎,海的女兒遙想她的王子,是不是就是這副摸樣?
也許,這都是夢而已。我今生并不能去長安大街開這樣一家小小的店,然而,我等你,My dear!
直到你來,看我為你早就繡好了的花好月圓、梁祝化蝶,以及我十分鐘就可以為你老去的紅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