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師的兒子師專畢業一年了,還找不到接收單位。求親戚問朋友找領導,都沒門兒。正當他急得要跳樓時,堂弟來電話,說他有個老戰友剛剛調任縣常務副縣長,管教育這個口子,找他興許能幫把事兒辦成。
這可真是救命的稻草呀!劉老師急急地想選個時間去拜訪王副縣長。可是,送點兒什么呢?總不能空著手去。可究竟送什么才合適,劉老師頭都想破了,還是沒想出辦法來。
第二天上班,同事張老師知道事情后給劉老師出主意說,送錢不就行了?真是一語提醒夢中人,用信封一裝,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多少好呢?劉老師咬咬牙,就2萬吧,為了兒了的前途,腐敗這一次!
劉老師把沉甸甸的信封揣進兜里,就去了縣政府家屬院。可能是緊張,他腿肚子有點兒抽筋。“站住!干什么的?”突然一聲大吼,從鐵門的陰影處走出一個穿警服的大個子,那人繃緊了一張威嚴的臉。
“嘿嘿,找人,找人找人。”劉老師趕緊賠笑。“證件?”
“啊,忘了帶了。”其實教師證劉老師是隨身帶著的,但他怕給人知道他來找王副縣長,尤其還是來搞腐敗的。
“找誰?”“找找找,我找……”劉老師一緊張竟忘了副縣長的名字,來訪登記表只填了兩筆就填不下去,只好走人。
“站住!”“衣服里是什么東西?”原來劉老師怕信封掉了,一直用手捂著那個部位。
“沒沒,沒什么。”劉老師說著把那個部位捂得更緊,怕別人知道那是2萬塊錢。
穿警服的人拿起電話。不一會,一輛警車開來,幾個警察下車,把劉老師塞上車。
劉老師的信封被搜了出來,兩百張新嶄嶄的票子擺在桌上。一個警察拍著桌子問,錢是哪兒來的?為啥晚上帶這么多錢?劉老師臉都嚇黃了,他知道不能說出是給王副縣長送禮來的。可身上帶2萬塊錢不可能說是到縣政府家屬院買東西吧。劉老師蹲在地上,汗如雨下。
警察把電話打過去,縣政府家屬院那幫人在院子里前前后后查了個遍,又挨家挨戶問了,沒發現有被盜的。那邊電話再打過來,警察扣下劉老師的證件后,讓他走了。兩百張新嶄嶄的鈔票,因為說不清來歷,先留在派出所。
隔了一天,校長接到派出所電話,去簽字領回了劉老師的教師證和2萬塊錢。回來后,校長召開了全校教職員工大會。校長在會上說,有些同志,思想不純潔……
散會后,張老師拉住劉老師,問清原由,嘆了一口氣說,腐敗這東西呀,還真是搞不得。劉老師正想說什么,校長走了過來,“劉老師,你到我辦公室來”。
“完了完了,這下肯定是要處分了。劉老師忐忑著走向校長辦公室。低著頭,滿臉通紅。
校長說:“這樣吧,叫你兒子明天來學校報到,先到教導處實習,等情況熟悉了再帶班。”“什么?”劉老師以為自己聽錯了。
“劉老師啊,以后去王縣長家里別忘了告訴他,你兒子的事組織上已經解決了啊?”校長拍拍劉老師的肩,破天荒遞了一杯茶給他。
劉老師喝了一口,茶水滾燙,燙得舌頭打卷兒。疼,真疼。★
編輯/麥知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