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如何不愛她
韓也
兩種開始:成為女人或成為男人。你沒得選。
兩種結局:愛上女人或愛上男人。你選哪一個?
在MTV大獎頒獎禮上,眼睜睜看著麥當娜吻了布蘭妮,當時的感覺真叫天旋地轉——我是在說我自己的感覺,她們的不得而知。至于為啥隔得那么遠還那么激動?其他且不說,單就一點:兩個過硬的美女,觸碰一瞬間完全出于對于身體的無比自信,還必然有種惺惺相惜在當中,這種好事一輩子沒幾個機會能遇上。漂亮人物才有本錢做漂亮事情,安吉莉娜·裘莉,長得一副叫男女都冒火的身材,前些時候她和女人上床一事被西方媒體炒得沸沸揚揚;和麥當娜私交甚密的好萊塢喜劇女演員桑德拉·本哈德,實打實一位聲名卓著的“女同志” ; 又聽說已經倆孩子母親的辛妮德·奧康諾公開承認自己喜歡同性,也不知是真是假。
回到生活中來,我們平常女子,大抵沒那么好運氣。本就戰戰兢兢的脾性,唯恐對任何人任何事有所不敬,姐妹淘個個也都中規中矩。所以,之間即使偶有親近舉動,也在發乎情止乎禮的范圍,基本上不會有甚偏差,和lesbain不lesbain的扯不上什么干系,哪有那些風風火火的明星們來得大膽爽快?
Lesbain(女同性戀)一詞放到今天,已非如何新鮮事體,其實早十年國內媒體上就有見報道,一樁關于女同性戀者因愛生恨反目成仇的八卦。那以后不久還有部舶來影片《本能》讓國人大開了一下眼界(而且當時觀摩該片的唯一途徑據說是通過衛星信號接收器偷著收看外埠電視),里頭莎朗·斯通扮演的雙性戀女作家凱瑟琳,既危險又撩撥,實乃我見猶憐。說到這倒想起來了,好像古往今來動筆頭的女人,是les的還不少:古希臘著名女詩人薩福被后世學者認定是最早公開其性傾向的女同性戀者,她在家鄉Lesbos島上集聚了一大批崇拜者,全都是美麗活潑的少女,與她們情深意篤,為此還寫了大量旖旎纏綿的情詩傳世;現代薩福有像弗吉尼亞·伍爾夫、瑪格麗特·尤瑟納爾、戈特魯德·斯泰因等20世紀文學領域的幾大巨頭,伍爾夫小說《奧蘭多》的女主角就是以曾與其墮落情網的女同性戀作家兼詩人維塔·薩克維爾-懷斯特為原型塑造而來。
文學與電影息息相關,文學中的話題講著講著全部能拿到電影里去重新詮釋一番,加上了色彩畫面真人布景,效果自不一樣。同性戀絕對是能講出好故事的絕佳題材,中間奧妙,聰明的導演編劇們焉能不知?所以gay電影由來已久,les電影借著女權運動也躍然跟進,激烈火爆絲毫不亞于前者。印象最深是1994年金伯利·皮爾斯執導獨立影片《男孩別哭》帶來的轟動,除去敘事真實可感這一點以外,邊緣取材端的十分討巧,不少影評一直津津樂道它的反暴立意,反倒忽略甚至淡化其作為同志電影之影響和意義。
《蝴蝶之吻》是我看過最寒冷的電影之一,這部瘋狂而晦澀的公路片被譽為《末路狂花》和《天生殺人狂》的二合一,講述了兩名極端女子的暴行:尤尼斯尋找棄己而去的同性愛人朱迪斯,途中遇見加油站的米里亞姆,出于相通的絕望、孤獨、脆弱還有對愛的渴求,她們結伴開始了一場殺戮之旅。影片末尾是米里亞姆遵從對生命已無任何留戀的尤尼斯之愿,把她淹死在黎明時分的海水中。
同樣探討死亡、探討同性之愛,根據奧地利作家艾利卡·費舍的小說改編的《愛米和加古婭》感覺上要溫暖得多。二戰期間,柏林,魅力非凡的菲利絲在一場音樂會遇見白皙漂亮的莉莉,不能自已,展開熱烈追求并終于贏得芳心。菲利絲是一位隱瞞了身份的猶太婦女,在一家納粹報社工作,利用工作之便為反納粹組織提供幫助。而莉莉是一個帶有四個孩子的年輕母親,丈夫是納粹軍官,正在前方作戰。兩名社會背景迥異的女子保持了長達兩年的可貴戀情。為了掩護菲利絲,莉莉甚至不惜與蓋世太保軍官發生關系,然而菲利絲最后還是不幸被關入了集中營,折磨致死。莉莉在愛人死后徹底地走上了與納粹決裂之路,現年80多歲的她視菲利絲為生命中唯一摯愛,一直戴著菲利絲給的定情戒指,并保留著她倆所有的書信和照片。
比較生活化的一本les movie是《戲水女郎》,導演勞倫·希姆萊抓住一個較特殊角度展示了現代美國人家庭觀念的轉變:當家庭成員中存在有同性戀者時,其他人相應會作出一些非常微妙的反應,以此表明對這件事接受到了什么程度。比起前面三部來,《戲》是很講究理智分寸的(倫理涵義上,并非場面上),所以不可避免地既悶又無聊,看也看不下去。
身 段
呂玫
很喜歡看亦舒筆下的那些職業女子辛苦地打拼,沉著地應對,沒有多余的是非,這樣的人更合適做明星,在她們的身上有一種力量,足以幫助她們成功,套用一句文藝的話——愛惜自己的羽毛。
看娛樂圈里的男女,紅得長久的必有這樣的氣度,只有事業上的成績,從不去對別人妄加評斷,比如譚詠麟、劉德華、周潤發和王菲,即使狡猾的娛記想盡辦法與他們對陣,他們卻很少失守,新一輩的人里,陳慧琳也有這樣的氣質,永遠微笑著,似乎辭不達意,其實滴水不漏。
可是也有人喜歡以評論別人來表現自己,希望以此吸引大家的視線。最近有這樣幾出戲正在上演:許茹蕓推出了《云且留住》,翻唱瓊瑤影視劇里被傳唱的歌,其中大部分歌曲的原唱者高勝美指責她不懂唱歌,言下之意你不配唱我的歌,一場風波由此而起,其實這是沒有是非的是非,當年王菲也出過翻唱鄧麗君老歌的《菲靡靡之音》,前輩和新人相安無事,身段氣質高下立分。
再一場是“華納”的宋柯和“新索”的陳耀川,前者是長期駐扎在內地原創音樂陣地的老江湖,后者曾寫出過傳唱大江南北的多首歌曲,兩個歌手——周迅和金海心,是兩家爭搶的根源,后者對被搶去的歌手發出批評的聲音,說的是唱片,誰都知道不滿的是競爭對手。
歌手跳槽也是留不住的事,就像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何必撕破臉皮做起冤家?
說到底,左右不過是因為錢,你唱了我的歌,我的演出也就成了你的機會,你簽了我栽培過的歌手,我的前期投資自然扔在了水里,就像一個有錢的男人,愿意嫁他的女人不惜反目成仇,貧賤夫妻才是對方手心里握得住的下半輩子。身段,在食飽衣暖的時候才會曼妙,風雨飄搖之際,平凡人大都亂了方寸。
我們是野生的
小白
上個月去了趟野生動物園,探望了從各地前來上海定居的動物們。
按規矩,對于食肉類動物,游客只能呆在車子里看。車子進入熊區,大家尖叫著逗熊玩,路兩邊的熊也知道人會和它們產生怎樣的交換,便巡回在公路兩旁,車子一到,它們便迎向車窗,直起碩大身體,向人們要吃的。在得到一兩塊面包餅干的滿足后,它便不再奢望,一來反正后面還會源源不斷地有車子開到,二來,見到有東西吃,全熊區的熊們都會聞風而來。
近距離觀察熊的饞相,微張著嘴,哈拉止不住流淌,跟人要吃的時,全無廉恥心,雖然賣相卑微,但畢竟人家從游客手上騙到的東西最多。其實,好多娛記見到娛樂新聞時也是一副饞相,見到有料,管它有沒有自尊心,挖到新聞就好。難怪,報紙上就數娛樂新聞最搶眼,同志們想想看,那都是娛記們用什么換來的?進入獵豹區,號稱跑得最快的動物遠遠地躲在樹叢里,眼睛卻不住地向游客車子張望。據稱,你可以花錢買活雞給獵豹們進補,50塊錢一只,正嘆說貴呢,導游又加了句,得給獵豹每人一只,不然它們會搶得打起來。
動物園生意看來很好,因為雞籠子里一只雞都沒有,我們沒眼??吹将C豹為了一只雞爭得不可開交的樣子。不過我卻暗想,我倒是見過,每每有重量級明星的新聞發布會,一定會有你爭我奪的繁榮景象。那次國際大明星瑞奇·馬丁來,正牌攝影記者只有一分鐘近距離拍照時間,可氣的是,前排都已經被手拿傻瓜數碼機的文字記者給占了,幾名攝影記者沖向臺前卻被酒店保安以過于擁擠為由攔住,遂爆發一場口角和身體的“親密接觸”。在對于有限資源的爭奪中,人類無時不表現自己的野生動物本能。
大熊貓館內,一只年幼的熊貓席地而坐,不管你怎么逗它,它都面無表情無動于衷,是因為每天看厭了太多的人,是知道隔著厚玻璃無法從人們手中得到吃的,還是在寂寞中深深懷念四川竹海高山里的悠閑日子?而隔壁那只年老一點的大熊貓,索性趴在地上打起了瞌睡。這頗有點老記者和小記者的區別,小記者眼里都是新聞,老記者眼里早就看淡了許多東西,就像大熊貓,你再怎么逗它,它都一副世事了然于胸的世故和漠然。
相比較而言,西郊公園里的動物應該羨慕野生動物園里同類們的生活質量,而呆在管理森嚴的野生動物園里,整日里無所事事陪無聊的人類玩一場從開頭就知道結尾的游戲,這樣的日子里,我們不免會替動物們懷念山野叢林里的原始生活。當然,在野生動物園里,想得最多的還是我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