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美齡依然是傳統的女性

汪士淳

宋美齡的政治才干，是沒有多少“第一夫人”可以相比的。然而，以歷史中的宋美齡來看，她終沒有超出傳統的中國婦女在婚姻里的角色

生于19世紀，跨越風云際會的20世紀之后，蔣宋美齡璀璨的一生，終于在21世紀劃下句點。

由于她的孔宋家族，以及婚姻對象蔣介石，使得她得以參與國事，進而在中國現代史里扮演重要的角色。她以流利的英文及國際觀，實質參與外交工作；她曾參與建立空軍，甚至于介入情報工作，然而整體說來，身為女性，她展現于外的，依然是傳統的婦女角色。

就中國傳統而言，夫妻之間一向是夫唱婦隨，男主外、女主內，男陽剛、女婉約。大致來說，在蔣介石的身邊，蔣宋美齡就是如此，在丈夫忙于黨政軍務之際，蔣宋美齡從事婦女及社會工作，對日抗戰時，她開辦小學及孤兒院以撫育遺孤；她也率領婦女看護傷病、親為將士縫征衣。

她盡力維護丈夫的一切，甚至親涉險境也在所不惜，西安事變就是一例。當蔣介石被張學良、楊虎城扣留時，她力排眾議，親自飛到西安，希望能使這一事件和平落幕。她知道此行危險性極大，所以在飛機上就將一把手槍交給外籍顧問端納，要求萬一她受辱時，就開槍打死她。

在淮海會戰失敗后，蔣宋美齡飛美求援不成，在遷臺后，她又展現了另一種維護夫婿生命安全的作法。

當時擔任蔣介石機要秘書的周宏濤，在最近出版的回憶錄《蔣公與我》(天下文化出版)中指出，在1950年1月，美國杜魯門總統發表形同放棄臺灣的公告同時，他聽到一個消息說，蔣夫人已遣孔祥熙之女孔令儀的丈夫陳繼恩自美國經香港抵臺來見蔣介石，勸蔣赴瑞士“休養”──這是何應欽的夫人在港晤見陳繼恩時，陳自己講的。半年以后，另一黨政要員董顯光告訴周宏濤，蔣夫人已做了安排，如果臺灣不守，就要把蔣介石接到美國去。

蔣宋美齡能夠站在幾萬人面前，以英文侃侃而談；她也能和美國總統、英國首相交手，為中國爭取權益。不過，她參與了國事，卻始終只立于輔佐夫婿的地位上，她不像前美國總統克林頓的夫人希拉里一樣，會走上自己的從政之途；從這個角度來看，與傳統的中國婦女在婚姻里的角色是符合的。

身為女性，蔣夫人在生活上、信仰上都影響了丈夫。蔣介石的西方禮儀乃至于餐桌禮節，都是曾在美國貴族女校衛斯里安受過嚴格訓練的夫人所指導；他的宗教信仰，更是因夫人之故而成為基督徒。

蔣宋美齡一生未曾生育，作為女性，這是頗為遺憾的。長久以來，外界對此傳言不斷，有說蔣介石因身染梅毒之類的性病而造成不孕；也有說蔣介石自幼就因為受了傷而無法生育，連帶質疑蔣經國究竟是不是親生的。然而，在臺灣最近出現的史料顯示，在蔣夫人結婚最初幾年，她曾經懷孕，卻小產了。蔣介石在日記中記了這事，并頗為失望，希望不會影響到妻子的生育能力。

如此看來，蔣夫人確實具有生育能力，只是她結婚時已經29歲，最初幾年未能生產，以后就更難了。

雖然沒有親生子女，蔣宋美齡把她對子女的愛轉到大姐宋靄齡的幾個子女身上，她很疼孔令侃、孔令偉等外甥，甚至于到了溺愛地步。可惜孔家兄妹的表現引人非議，也因此使她受到不少批評。

歲月終究不饒人。蔣宋美齡也逐漸老去，她從去年起就不再公開露面，年輕時所展現的女性的堅毅與美麗，如今只能留下回憶在人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