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青文

“比利牛仔”是從新加坡南洋藝術學校畢業回來的陳風和楊帆表兄弟組成的演唱組合。他們首張專輯中的主打曲《愛讓風吹走了》感動了無數歌迷。鮮為人知的是,在這首歌的背后還凝聚著哥哥陳風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故事,同時也演繹了他在新加坡留學時與一個美麗澳洲女孩的愛情糾葛……
遠赴新加坡,脆弱的愛情被風吹走了
陳風和楊帆表兄弟倆分別來自遼寧省的遼陽市和錦州市,陳風比楊帆大三歲,倆人從小就有著過人的藝術天賦。高中畢業后,陳風到部隊當了三年文藝兵,退伍后便來北京加入“北漂”一族,而楊帆則一直在沈陽音樂學院附中就讀。
1999年8月的一次演出中,陳風對一個叫李晶晶的舞蹈演員一見鐘情。在他猛烈真誠的追求下,倆人墜入了愛河。陳風對待李晶晶就像珍愛一塊精美的水晶一樣小心翼翼,而李晶晶在他的呵護下像公主一樣過著快樂無憂的日子。
2000年7月,新加坡南洋藝術學校來國內招生,一向支持陳風事業的父母決定將兒子送出國門深造,而楊帆的父母也同意兄弟倆結伴前往。經過一系列的專業及文化課考核,陳風和楊帆如愿以償來到美麗的新加坡,開始了他們全新的藝術旅程。
得知心愛的人要遠赴新加坡求學,李晶晶怎么也舍不得,在陳風臨走的前幾天,她一次次伏在他胸前淚眼婆娑依依不舍,她的溫柔纏綿令陳風無比心碎。
新加坡的消費水平遠遠高出國內,昂貴的學費和生活費很快令陳風和楊帆入不敷出。但是無論生活多艱難,陳風還是堅持隔兩天給李晶晶打一次國際長途,第一個月下來,他的電話費便超過幾千元人民幣。
兄弟倆決定打工。每個周末陳風便抱起吉他,楊帆則抱著薩克斯來到華語酒吧或民族餐廳進行演奏和彈唱,因為剛開始沒有辦理勞工證,所以他們只能偷偷進行,每一次都提心吊膽。
陳風的經濟在告急,但對愛情執著的他寧肯少吃一頓飯也要把錢省下來給女友打電話。有一次他在一家華語酒吧足足唱了6個小時的歌曲,直到喉嚨唱啞為止,他深知多唱一首歌他便可以和女友在電話里多說一句貼心的話啊。不過這些事,陳風在電話里對女友只字不提。每次和女友通完話,他感覺自己經歷的所有的苦和累都在女友的柔聲細語中化作一縷輕風散去。然而慢慢地晶晶似乎變了。
2000年12月25日,圣誕節,李晶晶在電話里告訴陳風以后不要給自己打電話了。陳風瘋了一般四處打聽,終于北京的朋友嘆息地對陳風說:“你還是忘了她吧。”
不能吻你啊,美麗的澳洲女孩
可是陳風怎么能夠忘記這段愛情呢?他一度變得十分消沉。在楊帆的安慰下,陳風的心思漸漸回到了學業上,這時他們在新加坡的勞工證也總算辦下來了。
隨著英文的進步,陳風和楊帆漸漸能和當地人進行簡單的交流了。
那是2001年4月的一天,兄弟倆和往常一樣來到酒吧演唱,陳風唱的是那首《把悲傷留給自己》,唱至動情處淚水在他的眼眶里打轉。
演唱結束時,一個身材妙曼的金發女孩突然手端兩杯紅酒款款地向陳風走來,她微笑著將一杯遞給陳風,并順勢坐在離他很近的位置用流利的英文對陳風說:“你的歌唱得非常好聽,只是我不懂中文,你可以將歌詞翻譯成英文給我聽嗎?”
陳風和楊帆費了好大的勁才將歌詞結結巴巴地勉強翻譯過來:能不能讓我陪著你走/既然你說留不住你/我想是因為我不夠溫柔/不能分擔你的憂愁/把我的悲傷留給自己/你的美麗讓你帶走/從此以后我再沒有快樂起來的理由/我想我可以忍住悲傷/假裝生命中沒有你……
金發女孩被歌詞深深打動了,她告訴陳風她叫安娜·斯蒂芬,現在澳大利亞駐新加坡的一家外貿機構工作。
一周后的一個下午,陳風和楊帆在街頭偶遇安娜,三個人一起玩得非常開心,安娜說:“按照你們中國人的說法這是緣分,讓我們成為好朋友吧。”
陳風和楊帆再一次來到酒吧演出時,安娜也來了。當陳風唱到《把悲傷留給自己》的結尾時,安娜走上前深情地擁抱了陳風,并輕聲對他說:“你的歌讓我心里和眼里都流淚了,謝謝你。”
那天晚上陳風和安娜在酒吧聊到很晚,令他倆都驚訝的是,他們遭遇了幾乎一樣的情感創傷。
或許是因為同病相憐吧,安娜不停地和陳風干杯,很快她便醉倒在酒吧,陳風只好將她扶到她的車上,守候她直到天亮。
安娜在一夜間愛上了這個既有藝術才華又有責任感的中國小伙子,她開始頻頻約會陳風。她那清純迷人的眼神,瀑布般的金發雖然令陳風迷醉,但陳風心里依然只有李晶晶。
安娜開始像戀人一樣關心著陳風的一舉一動,無論陳風到哪個酒吧演出她都會趕到,演出后將兄弟二人送回學校,平時的她只要沒事便開車帶陳風在風景如畫的新加坡游玩。
后來安娜更是主動替兄弟倆聯系演出的事。陳風和楊帆經過努力終于可以在新加坡電視臺和一些華語電臺做節目了,不久他們的組合開始在新加坡小有名氣,并還擁有不少歌迷。
看到安娜對哥哥如此關心,楊帆實在過意不去了便對陳風說:“哥,安娜真的喜歡你,你不要再固執地想念李晶晶了,你就是不喜歡安娜也千萬不要冷落、傷害她啊!”或許是因為安娜的執著,陳風的心漸漸從李晶晶的身影中掙扎出來,可是一想到自己與安娜之間的差異,陳風便沒了信心。
一天,安娜開車載著陳風來到新加坡著名的風景區,也是情侶們密集的地方圣淘沙海灘游玩。在太陽傘下,她突然抱住陳風說:“你為什么不主動吻我?難道我不夠溫柔漂亮,還是你根本就不愛我。”望著安娜期待的眼神,有些慌亂的陳風結結巴巴地說:“在我眼中你溫柔漂亮,可我是一個對感情十分負責的人,要是吻了你,我就必須全心全意地愛你,你知道我的心里一直想著一個人,所以我暫時不能愛你啊!”“我不要你為我負責什么,我只要你吻我!”安娜的語氣中夾雜著命令,說完她微閉上了眼睛。
陳風深深嘆息一聲,卻依然選擇了起身,默默離開。

因為愛,所以拯救那個澳洲女孩
陳風在酒吧的演出異常辛苦,盡管如此他還是好多次拒絕了安娜的資助,幾年的闖蕩經歷使他學會了獨立自愛。然而他越是這樣,安娜就越是喜歡他的個性。有一天倆人在公園里散步時,陳風問:“安娜,你對中國不太了解,你對我也不夠了解,我究竟哪一點值得你喜歡呢?”安娜不假思索地回答:“愛情無國界,就像你的音樂和歌聲一樣,我雖然聽不懂歌詞,可我的心靈卻能感受到。”
慢慢的,陳風明白了,安娜只是在他的身上追求一種完美而又浪漫的愛情,這與他心中期待的愛情不太一樣。
2001年12月6日是安娜的生日,陳風買了一堆中國娃娃送給她。那天的安娜不僅將自己打扮得格外性感漂亮,整個家也布置得富有情調。隨著音樂響起,安娜拉著陳風的手開始跳舞,跳著跳著她便伏在了陳風胸前,不一會兒,她便閉上眼睛把頭略微抬高……舒緩的音樂,柔和的燈光,迷人的金發女郎,眼前的一切令陳風的心有些慌亂起來。
陳風竭力控制自己,他輕聲問安娜:“你將來愿意和我回中國嗎?”安娜睜開眼睛,不解地說:“想那么遠干什么?我只想擁有現在,一個浪漫有東方情調的現在。”
陳風痛苦地搖搖頭,這不是他期待的愛情,安娜也不是他期待的女孩。
堅決地走出安娜的公寓時,陳風聽到安娜在身后的哭身,他也流淚了,他不停地在心里說:“安娜,原諒我,我們是不一樣的人啊!”
此后安娜再也沒來找過陳風,也沒有來過電話,而自感慚愧的陳風也不好意思去打聽安娜的消息,只是在內心為她祝福。
那是2001年圣誕節后的一個晚上,陳風和楊帆在一家酒吧看見了安娜,她穿著非常暴露,旁邊幾個男人圍著她。看見陳風他們進來,安娜故意開始與身邊的男人調情,并一杯接一杯地喝酒。陳風愣在那兒了,安娜的嘴角卻浮起挑釁的笑容。安娜要喝醉了,陳風不顧一切地沖上去奪走她手中的酒杯,并將她扶到車里,誰知安娜猛地推開陳風然后再次回到酒吧。
此后的好多個夜晚,陳風總是看見安娜醉酒遭人輕薄的情景,這一切令陳風心如刀絞。
那段時間,陳風沒事就尋找安娜的下落,而她好像故意和陳風躲迷藏一樣,只在午夜的酒吧出現,或許她的舉動是想讓陳風明白,他對她有多深的傷害。每一次這樣的情景都令陳風無比心碎,好幾次安娜還在人群中嘲笑陳風不像個男人。
為了求得安娜的原諒和理解,陳風極力忍耐著。2002年3月的一個夜晚,陳風在安娜的家門口,從晚上11點一直等到早上8點,等待了整整9個小時之后,安娜終于將門打開了。那天安娜伏在陳風的懷里哭了好久,當她得知陳風還有三個月便要告別新加坡時哭得更加傷心起來。陳風真誠地告訴安娜,他不是不喜歡她,只是中國男人更需要一份沉甸甸的愛情。安娜終于理解了陳風的所作所為,她惟有嘆息地放開了陳風的手。
2002年7月,陳風和楊帆告別新加坡回到北京,臨行的前一天,安娜緊緊抱住陳風不想說再見,這一次陳風輕輕地吻了她的額頭,在這意味深長的一吻中,安娜似乎明白了愛情的含義。在機場她緊握陳風的手說:“不論你回國怎樣,都要給我消息,在我的心中,我會把最好的位置留給你。”
回到北京,陳風一邊滿北京地尋找李晶晶的下落,一邊和楊帆精心打造別有演唱風格的“比利牛仔”組合,但令他失望的是,他怎么也找不著李晶晶了。托朋友和朋友的朋友打聽,也一直沒有她的消息。也許她過得很好,也許她已經將過去全都忘掉了吧。
安娜偶爾也會打電話過來,她問起李晶晶的情況,陳風告訴她,他一直在尋找。安娜也就不說話了。
也許正因為經歷了這么多的故事吧,陳風創作和演唱起來更加投入了。最近廣為流唱的《愛讓風吹走了》便是由陳風作詞楊帆作曲獨立完成的一首動人而又傷感的愛情歌曲。
“電話不停地打/好像打進了無人的家/信息不停地發/可是發進了太空無人答/秋葉一片片地落下/預示著我們的愛情漸漸散了/我們的愛被風吹走了/吹走了……”
陳風的愛也許早就被風吹走了,而現在最讓他掛念的女孩便是遠在新加坡的那個澳洲女孩——安娜·斯蒂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