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拓詩人的畫像

孔祥國

在那片幽暗和虛幻的背景里面

你以一個悲慟或激昂的姿勢

獨立于現實與夢境之間

一半，是淡泊了燦爛的青黃

一半，是濃縮了守望的沉默

你一直疑惑著

去投入一種艱難的尋找

日漸消瘦的眼瞳

閃耀著明亮的光輝

你不斷地汲取糅合和癡迷于

所有擁入你心靈的文字

在那些迷茫的高處

它們組成了你空蕩蕩的人生

你漸漸模糊

漸漸融入那片漆黑和寒冷

多少個晝夜

你一直渴望著那種感覺

無限的黑?搖無盡的黑中

你就是那面凝固的蒼白

你一直沉默著

從融入那片黑以后

再不說一句話

你截斷了電話那頭的聲音

你習慣了那份孤獨和空白。

你要打開那扇窗戶

打開那幢房屋的身體

巨大而陡峭的表面

你的重心在危險的傾斜。

你無路可退!

意志和信念在殘酷地對峙中

逐步瓦解!

生命和榮譽?搖徹底崩塌

并隨著松弛的肌肉和癱軟的

骨骼一起?搖跌入萬丈深淵

——一次慘烈的死亡

被你的身體重力加速……

于是，你把一個失落的世界

一段無辜的歷史

揉成一團廢棄的紙屑

丟進垃圾——

就像把你的心仍回到

那個文風鼎盛的時代

于是，有詩云

高堂明鏡悲白發

朝如青絲暮成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