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　春

大岡信

沒有目標的夢的過剩，從一個愛中奪走了夢。在傲慢的心的角落，有少女額上的傷疤般的裂痕。好似從拋棄在防波堤下金槍魚頭吹來的血煙，遠遠地，真切地，悲哀從那里吹來。

搖搖晃晃的街景上，走過幾個年幼的面孔。眼睛直直地全都鉆入墻中。他們已經(jīng)沒有腳步的動靜，只有養(yǎng)得肥大的耳朵，在風中擺動。

城市的潮氣，沒有養(yǎng)育向日葵，卻養(yǎng)育了地苔，在人們的心靈。地苔上撒著玻璃。流著血。寂靜的夜，水溢出了燒瓶。淋透地苔。培育地苔。它比血還清澄。

腫起的天空。腫起的水。腫起的樹。腫脹的肚子。腫脹的眼瞼。腫脹的嘴唇。瘦的手。瘦的牛。瘦的天空。瘦的水。瘦的地。肥的壁。肥的鎖。誰肥。誰。誰瘦。血瘦。天空是救。天空是罰。它比血還清澄。天空比血還清澄。

沒有目標的夢的過剩，使我的愛失去了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