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要點茶還是咖啡?”
“咖啡。”
“請問您要哪種咖啡?”
“愛爾蘭咖啡。”
“需要加眼淚嗎?”
“……”
當我第一次讀痞子蔡的《愛爾蘭咖啡》后也曾自己煮過一杯,當然,我沒有那么好的耐心,去看著棕色的液體泛起泡泡,所以只有雀巢和二鍋頭摻和起來的古怪味道——也許是沒有威士忌的關系罷。當時我阿Q似的自我安慰著。
上初三時莫名其妙的喜歡上一個初二的女孩兒,眼睛很大,頗像妹妹玩的芭比娃娃。她坐在看臺上一言不發,就那么淡淡的笑著。
“四月的戀情,浪漫而憂傷。”當我正細細品嘗著曼特寧濃郁而香醇的味道時,朋友是這么告訴我的。
其實,我并不是很喜歡咖啡的,咖啡太貴,不如涼白開來得實在,只是初三最后那會兒,不得不讓我給疲憊的腦細胞來點刺激,但由于要自己沖,所以也很少碰,和痞子蔡一樣,“我很懶,這點我承認。”
意外的一次機會,讓她發現了桌里的雀巢,“你很喜歡喝咖啡嗎?”
我不答,笑,站在那兒面對著佇立在前方天使般的女孩,看著她把一片不知名的花瓣放進杯里。淡淡的清香,夾在空氣中,有幸福的味道。
初四下半學年,學習的進度飛一般,從前我從食堂到教室,大概要5分鐘,而現在大約3分鐘。我不知這是為了那一份又一份的試卷,還是桌上的咖啡,回到教室,杯中依然有片花瓣,她說,那上面有她吻過的痕跡。
不久后,咖啡重新沾染了苦澀的氣息,一如我苦澀的心情,隨著桌上的書越來越多,我們之間的接觸越來越少。反復攪拌著咖啡,沒有熟悉的味道。頭上的電扇“嗡嗡”地轉著,卻帶不走提前的暑氣,只能在心中更添一份焦躁。
“對不起,我們的作息實在太忙,或許到了高中,我們……”我并未說完。因為我擔心再說下去,刺激淚腺便會流出淚來。她依然淡淡的笑著,只是淡紅的嘴唇被咬出了一排齒印,只是玲瓏的臉頰上掛著一粒晶瑩的淚,讓人憐惜,我伸出手正要替她拭去,卻聽見了一個極熟悉的詞語:
“Farewell.”
我知道,那是不會再見的再見。
一星期后,我再也見不到她了,有人說她和家人一起去了美國。我想象著她在太平洋彼岸生活的樣子,也許并不寂寞,難道初戀就如此的不堪一擊,如此的脆弱,難道就因為她沒給過我什么。
臨考的清晨,我再次在桌上看到了久違的咖啡杯,棕色的液體上漂著一片紫色的花瓣,微微冒著香氣。當嘴唇碰到杯沿的一剎那,我嘗到了杯中思念被壓抑而發酵的味道。
那是她的淚,想著想著,淚流下來,融合著花瓣的味道。
作者系湖北省襄樊五中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