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的時候,我從西洋搖滾回歸,聽到了崔健、樸樹。從沉浸在憤怒中的、來自幾個年代前的聲音中,我聽見的是對純真的愛情與擺脫束縛的渴望。這時,同學借了我一盤《青春無悔》——高曉松的創作專輯,雖然其校園民謠的音樂風格與前兩者強烈的搖滾有所不同,但我相信我聽見的依然是對浪漫與彪悍的追求。而這,我喜歡。
從高曉松的創作中,透出一股濃濃的、略帶憂郁的詩人氣質,他總感嘆“誰還傾聽一葉知秋的美麗”,總在懷念“那白衣飄飄的年代”,“宿舍里的收音機里天天放著愛你愛你”,他的出現對我而言就像四月天里掠過湖面的一絲清風,有著不一樣的感覺。
對于愛情,特別是那種浪漫純真的戀情,他總有說不完的語言。從他的歌里,我看到“月光里的城城下的燈下的人在等,人群里的風風里的歌里的歲月聲”,“每個戀愛的孩子,在大街上琴弦上寂寞成長”……我真愿意像歌里那樣長大,哪怕他說“我只能給你一間小小的閣樓,一扇朝北的窗,讓你望見星斗”。
我深深感到,理想與現實的交戰中每個人都一定會受傷,甚至碰得頭破血流。于是他唱出這樣一個事實:“不憂愁的臉,是我的少年/不蒼惶的眼,等歲月改變”,“你說的青春無悔包括對我的愛戀/你說的歲月會改變相許終生的誓言”。老狼在錄這首《青春無悔》時哭了,說是想起與女友一起在八中校門口樹上刻的字。聽到這兒,我猶豫了:難道從我們手指尖上滑過的那些叫歲月的東西真會讓一個桀驁的少年乖乖接受它的刻畫么?
事實如此,但我們也毋須為改變而惶恐。我們都在成長,思想在成熟,我們開始知道原來世上還有一種東西叫責任。可我仍相信說“寧可少年荒唐,不要少年老成”,因為,“青春無悔”是只屬于處在Teenage的我們的口號,這一特權我們怎能輕易放棄!
已過而立,并有了個屬于他自己的家的高曉松,已宣布退出歌壇。我能夠了解:他已過了那個時間,心境已改變,又怎可能還寫得出以前那樣的歌,又怎可能還站在我們青少年的圈子里“渾叫”呢?他是個男人就注定要支撐自己的小家。
高曉松轉向電影的首部作品《那時花開》據傳可能會被禁映。劇本我們七八個同學已經傳看過,一致稱好。
高曉松,你走好。
作者系四川省成都市樹德中學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