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一篇讓人肝腸寸斷的小說

《北京文學》（精彩閱讀）2004年第6期中刊登的“好看小說”《傳說中的愛情》（作者馮小涓），讀后讓人心情非常沉重。我們在為不幸女人藍花的心事誰人懂之外，也為亂倫中的田光“被痛苦灌注的肌肉”“腸子一節一節地掉了出來”感到肝腸寸斷。該小說的故事情節雖然簡單平淡，沒有環環相扣的跌宕起伏的復雜描寫。可是我們從某種意義上看她描寫的愛情絕唱卻是那么凄美而動人心魄。作為一種《傳說中的愛情》，就田光亂倫而言，它可以被看成一種不符合傳統道德的婚外戀。

在兩性關系中，這種描寫愛情意義的悖逆行為，由于田光心靈空虛而期待艷遇加以補償的心理，從而構成了一幕悲劇的發生。當水娃掄著菜刀要殺死這個畜牲父親時，我們看到的是人物性格的激烈展開，看起來是表現為主體意識的淪喪，實際上作者對這個故事細節的巧妙把握，使藝術性和人性得到了唯美深化，使這一愛情主題超越了愛情，親情之上。我們可以從中發現，男女之間的關系一旦超越了感情因素之外，也只是剩下赤裸裸地動物本能。然而，究竟是什么原因使水娃最終放棄了殺死他的畜牲父親？顯然，作者這樣安排故事情節的發展，雖是出乎讀者意料之外，但它卻啟示我們寫愛情題材歸根結底是寫人的感情，即人的心態觀念的嬗變，以及心靈的震撼。在作者筆下即是田光為兒子怎樣懺悔，怎樣將“腸子一節一節地斷裂，他的骨頭一塊一塊地折斷，”也不足以表現這個父親對兒子的獨特心理。

該小說能夠超越自身的表層具象，在更為深廣的敘述中進入人的心靈內部，它是那樣吸引著讀者的注意力，以致在它的引誘下筆者總是在思索貫串全篇的兩句歌詞：“明月夜，桂花酒/女人的心事誰人懂？”按作者的旨意“女人應該死在高潮中，”可是小說中的主角藍花卻死在“一種特殊的刑法”中，被當作淫婦處死。真是太殘忍了。我不清楚作者描寫的那個年代，對淫婦處以酷刑，怎么能是模仿性交的姿勢？如果那時真有這種刑法，我們還可以原諒作者。如果是作者對淫婦的深惡痛絕，故意編造這種刑法，那確實給女性讀者帶來了不應有的心靈傷害。最后以鄙人之見該小說從94頁前排文字倒數第7行以后都說桂城里那段時間經常鬧鬼……在桂花樹邊的街道上時隱時現。應該是最完美的結尾，以下的文字都屬畫蛇添足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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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康部 楊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