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滅與奉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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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火龍果

《心中的鷹》作為一篇借物抒情的散文，我認為文章的主題不僅僅是對過去那種優美、和諧的自然環境的留戀和回憶，也不僅僅是對鷹擊長空的這種高亢旋律與精神的贊美與崇拜，和對人類只為個人私欲而破壞生態環境、殺鷹行為的怨恨與譴責，而是更強烈地反映出了作者對獵人小戰士那種自我犧牲精神、奉獻精神的贊美與歌頌。

首先，從作者對小戰士的描寫來看，作者用的是贊美、歌頌的筆調。瞧——他的外表：“皮膚黝黑、非常年輕”，“小個子戰士”。看——他的動作：“跑起來也無聲無息、像敏捷的鹿兒”。由此可見小戰士在作者心目中的形象。她愛屋及烏連那可怕的槍聲也是“和諧清脆的連擊”。同時，作者運用側面描寫生動地再現了小戰士開槍時動作的嫻熟。或許大家聽過“鷹少年”這首歌，其實作者刻畫人物的本意也是如此，因為她在描寫“擊落的鷹”時寫道：“它竟是那樣的年輕，像十六歲的少年”。“少年鷹”“鷹少年”兩者竟如此相似。

再讓我們看看作者對小戰士內心活動的描寫又用了哪些詞呢？“嚴肅”“神情萬分痛苦”“眼光迷亂”。當他打死老鷹之后，“屈下一條腿，跪在鷹身邊，撫摸它的羽毛。他頹然、悲傷”。所有這些文字把小戰士正直、心地善良、忠厚老實、以及痛心而不后悔的內心矛盾表現得淋漓盡致。而他對老鷹的虔誠與崇拜，就像一位懺悔者跪在神父面前。難道這是作者對獵鷹者的譴責嗎？不，絕對不是。

語言描寫呢？更讓人驚心動魄。“我是為我們的班長。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讓我瞎了眼吧，讓我再也不能打獵了吧！”小戰士的話才是“文眼”，才是文章的靈魂，才是全文感情的高潮。小戰士的話才使文章的主題得以升華。他的話勝過豪言壯語。要知道，小戰士是為了救和平的衛士——班長，才向鷹舉起了獵槍。因為班長得了頭痛病，只有吃了鷹腦才能治好。這難道是只為個人私欲嗎？

其次，再來看看雄鷹的直面死亡和獵人小戰士的自我犧牲精神。雄鷹面對死亡而“悄悄離開巢穴，飛向人跡不到的深山，在那里一次又一次向高高的藍天沖擊，直到耗盡全力，它收攏巨大的翅膀，箭一般扎進瀑布沖瀉的深潭。”死得壯觀而無價值。而小戰士開槍之前既然知道“它是最了不起的鳥”，就不會不知道“殺死老鷹要得報應”這樣的告誡。不然他不會“萬分痛苦”“眼光迷亂”“頹然、悲傷”“跪在鷹面前”。他清楚眼睛對自己是多么重要和寶貴，而他為了救世界上最好的人——班長，寧肯犧牲自己、承受比死更痛苦的折磨——“得報應”，向老鷹開槍。這種精神比起老鷹之死更壯烈、更偉大、更崇高、更有價值。

再回頭想想文章的題目《心中的鷹》，就會更加清楚。鷹前面“心中的”三個字，講得更具體些，也就是“記憶中”的、“向往中”的、“偶像式”的。所以說作者心中的鷹不僅僅是小時候“翱翔的鷹”“老鷹捉小雞”的鷹，更應是英勇、矯健、敏捷，像小鹿、雄鷹一樣，具有自我犧牲精神、奉獻精神的獵人小戰士。那么，文章的主題也就是對小戰士這種精神的贊美與歌頌。

（《心中的鷹》見人教版初中語文第三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