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夏卡有一個理想:等他長大了,要當(dāng)聯(lián)合國秘書長。
但是在還沒有長大之前,必須做一些基礎(chǔ)性的工作,管一些不該管的事情。最好是在本班范圍內(nèi),組成一個少年志愿者協(xié)會,解決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令人頭疼的問題。主意一定,他就心潮澎湃,熱血沸騰。由于興奮過度,他忽然覺得精力過剩,需要發(fā)泄一下,于是就沿著校園操場跑步。
“喔——嚯——”他一邊跑步一邊大聲吆喝。
遠遠的,他看見有個人在校園圍墻那邊"嘿嘿嘿"進行拳擊,跑過去一看,哇!你猜這人是誰?是葉妮拉。她的假想敵豈止一個?一共三個,三個沙袋,一個假想敵是一個沙袋,上面分別寫著一些文字。
“你有病?”楊夏卡質(zhì)問道,“有勁沒處使?”
葉妮拉說:“你才有病!沒事到這兒來湊熱鬧!”
楊夏卡應(yīng)聲而蹦:“誰說我有病?我有五立方米的勁,正沒處發(fā)泄呢!”說著,他一聲吆喝:“喔——嚯——”只見樹葉沙沙,樹枝搖晃,飛沙走石,一只小鳥像被搶擊中似的,“刷”的一下垂直墜落在地。
幾秒鐘后,那小鳥擺了擺頭,掙扎著站起身,抖抖身子,對著楊夏卡大罵:“你是哪路妖精,把我上午的一餐飯都震出來了!討——厭!”然后歪歪斜斜地飛走了。
楊夏卡一看,地下果真有那么一攤,就暗暗佩服自己本領(lǐng)高強。
葉妮拉見了,十分激動,抓住楊夏卡激動地說:“老楊,我可找到你了!你來看。”
楊夏卡被帶到拳擊處,只見三個沙袋分別寫著三個人名:余超豪、張皮皮、王小巴。
“這是怎么回事?”楊夏卡問,“他們……是你的假想敵?”
葉妮拉不回答他的問話,“嘿——”打了“余超豪”一拳頭,“余超豪”大聲叫嚷:“哎喲哎喲,我再也不模仿家長的字跡簽名了——”
第二個是“張皮皮”,他挨了葉妮拉一拳頭后高喊救命:“哎喲哎喲,我再也不當(dāng)人家特別是王小巴的狗腿子了——”
第三個是“王小巴”。葉妮拉一拳頭打過去,他尖聲叫道:“哎喲哎喲,請你監(jiān)督我,再欺負女生,我是小小鳥。”
“怎么?這些家伙們都會說話?”
葉妮拉說:“這回,讓你開了眼界吧!”
楊夏卡心想,我正準備搞一個少年志愿者協(xié)會呢,我終于找到知音了耶!就把自己的想法跟葉妮拉說了。哈!一拍即合,兩個人立即成立了一個少年志愿者協(xié)會,由楊夏卡當(dāng)會長,葉妮拉屈尊當(dāng)副會長。
楊夏卡說:“我也有三個假想敵。”
“耶!咱們不會撞車吧?要是題材雷同,這協(xié)會就沒什么意義了。”
楊夏卡說:“副會長,你也太……弱……智……了。看見剛才那只落在地上的小小鳥嗎?那就是簡芳齡家養(yǎng)的小小鳥,簡芳齡愛好撒謊,連她家小鳥都沾染了這壞習(xí)氣,它明明拉的屎,卻說是自己的早餐,它還講不講一點道德呀?”
“嗯哼!”葉妮拉贊許地點點頭,“這題材沒有撞車。還有呢?”
“你剛才沒聽到教室那邊傳來的一聲嗲聲嗲氣的怪叫?”楊夏卡說,“這就是赫赫有名的劉夢伊呀!我決心要阻止她往嗲聲嗲氣方面發(fā)展。”
“還有嗎?”
“我剛才看見,幾個小女生又頭碰頭地聚在一起說悄悄話呢!我下決心要制止她們這種不負責(zé)任的行為。”
“就這三種嗎?簡芳齡撒謊,劉夢伊嗲〔diǎ〕聲嗲氣,女生愛說悄悄話。”葉妮拉說,“那咱們少年志愿者協(xié)會現(xiàn)在就開始行動!”
兩個人一商量,決定在沙袋上加寫“嗲聲嗲氣”、“撒謊”、“悄悄話”,然后開打。
楊夏卡已經(jīng)心潮澎湃熱血沸騰躍躍欲試了。
他先要搞一個熱身運動,就一聲怪叫:“喔——嚯——”接著開始與無形的假想敵對搏。
只見他一個空翻,又一個空翻,這才落下地來,“嘿,嘿,嘿——”一時間,樹枝搖晃,飛沙走石。
接著,他瞄準了“嗲聲嗲氣”幾個字,“啪啪啪”一陣拳擊,只聽得教室那邊傳來一聲叫喊:“別別別……你能允許我寫一份保證書嗎?我保證,再也不爹聲爹氣了……”
“哈哈哈!”楊夏卡大笑道,“劉夢伊把嗲念成爹,太好玩了!”
第二個目標:“撒謊”,這是簡芳齡的專長。楊夏卡心想,我一定要滅掉她這個壞習(xí)慣!
楊夏卡一想完,便對著沙袋開打,“嘿,哈,嘿,哈,嘿,哈……”
耶! 怎么有點不對勁啊?頭上……好像有什么東西。還有水,它流到我頭上來了,它是……
這是怎么回事?楊夏卡打著打著軟塌塌地坐下去了,坐在了草叢中。一只小小鳥正從他頭上飛走。楊夏卡一聲吆喝:“喔——嚯——”玩起了他的殺手锏。只見樹葉沙沙,樹枝搖晃,飛沙走石,就要遠走高飛的那只小小鳥“刷”的一下掉下來,不停地在地上打滾,半天才止住。小小鳥抖了抖身子站起來:“楊夏卡,你怎么一點都不講‘幫德’呀?”楊夏卡說:“我沒幫!”小小鳥說:“你有幫,少年幫。”
“哈哈!算你說對了,這個幫就是少年志愿者協(xié)會,我呢,不好意思,是個正宗會長。”
小小鳥說:“我才回去加了一餐,被你這么一吆喝,又全都震出來了。好,你等著!”
葉妮拉連忙問:“老楊,你沒事吧?”
一聽這話楊夏卡就煩:“我說你怎么老是問有事沒事呀?你別煩我!”
“哇哈哈!”葉妮拉笑起來,“是剛才那只小小鳥在你的頭上開展了排泄活動耶!”
“誰家的小小鳥?膽敢在我的頭上拉屎!”楊夏卡“噌”的一下站起來,“葉妮拉,我先要批評你,明明是拉屎,你為什么偏要說是什么開展排泄活動呢?”
葉妮拉說:“我們女孩子說話做事都是很藝術(shù)的。比如簡芳齡吧,她要報復(fù)你,自己不親臨戰(zhàn)場,派小小鳥來騷擾,這也是很藝術(shù)的耶!”
廢話少說,現(xiàn)在重復(fù)進行第二項:對準沙袋上的“撒謊”出擊。
剛剛準備下手,忽然傳來簡芳齡的聲音:“楊夏卡楊夏卡,刀下留我!”聽那口氣,整個一個香港武俠劇的翻版,“楊夏卡,你能允許我向劉夢伊學(xué)習(xí)嗎?我也想寫一份保證書,非常非常地想。”
這是哪里發(fā)出的聲音?哈哈!是沙袋里面發(fā)出來的。簡芳齡這個堡壘,終于攻破了。
現(xiàn)在進行第三項……啊……不不不……悄悄話這個堡壘是很難攻下來的。你說,女孩子們沒有了悄悄話,那她們不是一無所有了嗎?
葉妮拉很同意楊夏卡的這個觀點,于是,這會長和副會長,冒著遲到的危險回教室去了。其實,他們已經(jīng)遲到了。
課間,余超豪、張皮皮、王小巴一起喊胸疼。老師說,哪會三個人一起疼呢?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