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年前,第一次見蔡健雅。帶著聽了“呼吸”后的莫名沖動,直覺地以為那定是個性情中人。然而記者會上的她卻是異常的冷漠與有板有眼,讓人留有印象的只有她那個“愛情在左手,音樂在右手”的比喻。
如今,第二次去見蔡健雅,帶有的是對本職工作認真負責的態度——聽說她換了個男友,同時也換了新東家。記得有次在換臺的時候,聽到她的“無底洞”,在如今這個依舊是青黃不接的時代,她的歌曲還是以其標志性的旋律讓人不由心中咯噔一下。
糟糕的交通還是讓我早早出門卻還是遲到了十分鐘。進門見到健雅,卻先是一個楞蹌——仿佛那才該是她:熱情,善談,笑聲爽朗,雖然對于一個女人而言,這樣的表達永遠太過直接而不夠小家碧玉的含蓄。
但小家碧玉從來就不是蔡健雅。有人就事論事地問健雅轉了新東家后的她如何看待她的同門師姐,如內地首屈一指的那英,如拿獎拿得手酸嚷著要去休息的孫燕姿,真不知該老記是有意促狹,還是替新東家做托兒。健雅的臉上倒是沒有任何的不快與尷尬?!澳芎退齻冊谝黄鸸ぷ髟谖铱磥硎莻€難得的機會,我自己也很崇拜她們!”話題一起,倒是引開了健雅與燕姿多年的友情。“燕姿和我非常談得來,我們都是那種性情比較大大咧咧的女生,是屬于那種會被自己的笑話笑得前撲后倒的人!” 雖然之前健雅已經為燕姿創作了不少的歌曲,但她還是希望兩人有合唱一曲的機會,并相信會有非常震撼的效果。
對于好友宣布告別歌壇一年,健雅表示,“作為公眾人物,必須應付很多的人,但我覺得最底下,屬于自己的那一層是不能丟失的!我非常敬佩她的勇氣,她能向公司開得出這個口,同時我也非常理解她!”
面前的蔡健雅:直發,淡妝,黑色毛衣,牛仔褲。一言以蔽之,普通。一直以為在娛樂圈,普通低調要比璀璨奪目更難能可貴。于是我問蔡健雅是如何和公司里的造型師做抗爭的。她笑了笑說,“一開始她們還會鼓勵我去試試這個,那個。但是,我一離開自己習慣的穿著,就會變得很沒安全感。所以,現在她們見了我就,——唉,健雅么,隨她穿咯——我想她們是覺得我無藥可救了吧?!?/p>
第一次來上海時,她對娛樂圈里的規則視若無睹,很主動自覺地和我們說著她和當時的男友是如何為一首歌的編曲與所要傳達的感覺而爭執的。當時的周刊上到處都可見她和男友依偎的幸福模樣,以為她終于找到了賞識自己的人,還真有點多此一舉地為這個才女而高興。
如今的她,在我對面,對感情卻沒有了那份自告奮勇的沖動了。偶爾她會在問答的間歇將目光投置到窗外的遠景上。就在那個有點冷場的當口,她和我們說起了最近的一次旅游。
“前幾個月,我去了一次歐洲,主要是倫敦和巴黎,一個人。那是我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p>
去旅游,在她看來是對生存技巧的一個考驗——倫敦還能說英語,到了巴黎,所有浪漫的想法,在踏上巴黎街頭的第一步就全部詆毀了。幸好當地人沒有傳說中的冷漠與驕傲!
在倫敦的大教堂里,她遲遲不能抽身而出——“只有在那里,我才強烈地感覺到自己是如此渺小。而教堂所能給你的壓抑或者莊嚴,肅穆感是你憑空無法去揣測的。在那里我流了一滴眼淚。”
這就是健雅了!一個太有主見,看問題太有角度的女人;一個外表樂呵,內心敏感纖弱的女人。
她說,最近自己非常偏好英國搖滾?!氨热鏣ravis、U2、ColdPlay,都是我最近非常喜歡的樂隊。在他們的音樂中,可以感受到一種很強烈的生命力,而且那是一種復雜變化的東西,狂野但也憂郁。”
唱片公司將健雅定義為“都會情歌代言人”,但顯然,在音樂面前,她只能誠實地面對自己,“我希望自己的下一張專輯能做得更重一點,能多點搖滾的曲風。至于其中會傳遞出怎么樣的想法或者內容,現在我還不知道?!彼f,自己的音樂是非常階段性的產物,它們一直在隨著她的變化而變化,所以直到進棚的當天才被定型。
臨行前,我居然孩子氣地叫健雅在唱片上簽名。但不知為何卻始終撕不下外面那層塑料紙。“我來吧!我有指甲!來!”——補充這個細節只是希望大家能更了解她,或者如我這樣的,喜歡她。
注:文章的名字取自于蔡健雅的“無底洞”。覺得那是一句有故事的歌詞,或者涵蓋了這兩年來發生的所有,如對感情的棄手,如對所謂新天后,所謂都市情歌代言人,這個美名的笑納。同去的記者對著唱片搖頭,給出了四個字,“遠不如前?!笨墒?,在現在這個市場上,你還能要求什么。在他惋惜的目光中,我知道,他至少和我一樣喜歡蔡健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