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雪漫的對話是從名字開始的。她的名字,好聽得像小說里的孩子。而唱片的名字——《天使的咒語》,純潔里卻閃著一點點可愛的邪氣。說著說著,她睜大了眼睛,問,你喜歡哈里波特嗎?笑了,原來在內心里,我們都把小孩子當作偶像。
就像她的這張專輯里,正好有一首叫做“孩子”的歌。說起這個詞語的時候,雪漫的臉孔上蕩漾著快樂的表情,她說孩子永遠是最純潔最無邪的,長大的時候,越來越多的欲望和所謂的理想都把那些最美好的東西淹沒了。雪漫說,心情灰暗的時候,總是會十分想念它,那個已經藏起來的曾經的孩子……
最初記得魏雪漫這個名字,是在夜間行駛的公交車上,電臺的DJ念出她的名字,然后便是她的聲音,飄揚而出。那時候的魏雪漫剛剛開始做歌手,就得到了當年東方風云榜的最佳新人金獎。然而再后來,這個名字就漸漸淡出了。直到兩年之后,才重見《天使的咒語》。
——為什么沒有選擇抓住當時最好的機會順流直上,而是沉寂了兩年?
——其實要做一個歌手,一定有很多事情都是自己所不能控制的。出唱片不是一個人的事情,所以,任何環節都不能出錯。又或許,唯一可以由自己控制的東西,大概只有聲音罷了。然后,就需要學會耐心等待。
——兩年里沒有出唱片,而歌手的事業也只是剛剛起步,你有想過放棄嗎?
——有過。那應該是心情最糟糕的時候的打算了。不過后來,我遇到了一個好朋友,一個叫“甜蜜的孩子”的樂隊的主唱。他問我,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唱歌了,然后你去看別人唱歌,看見燈光閃耀的舞臺的時候,你會有一種想要沖上去奪過話筒的沖動嗎?我想了想說,會的。我想我是真的熱愛歌手這個職業的,所以我要留下來,繼續唱歌。
這樣的等待或許顯得有些漫長了。兩年里,雪漫一直在堅持著。
——這兩年是怎樣度過的呢?
——每天都聽歌,唱歌。然后看一些心理學方面的書。或者去打拳擊。
現在除了唱歌,雪漫說自己還很想開一個心理診所。所有的想象已經是很具體的了,譬如一定要有暖色調的墻壁,大紅色的沙發,一個人等待的日子讓雪漫覺得,所有生活在城市里的人都很渴望傾訴,而唱歌是一種傾訴,她也愿意成為一個聆聽者。
任何執著應該都會換到一個善意的結果。于是,有了《天使的咒語》,屬于魏雪漫的第二張專輯。對于《天使的咒語》的解釋,雪漫說在她看來,所有來自天使的東西都是美好的,哪怕是一句小小的咒語。文案上說,天使流傳下來的那一句“我愛你”——能讓所有的幸福和眼淚,都一一應驗的魔法咒語。

——天使是你自己嗎?
——應該不是吧。我想是我唱的天使,是所有我愛的和所有愛我的人們,他們都是我的天使。我的音樂是從不同的女性的角度來看待愛,看到人類的感情,當然,也許從他們的眼睛里看的話,那么,我也可能會成為他們的天使。
兩年的等待是漫長的,然而對于這張專輯,不管是前期的選歌,還是后期的編曲,制作,MV拍攝,公司和制作方都投入了許多。還是由雪漫的老師——臺灣名制作人涂惠元擔任制作人,而他的音樂工作室的學生們,一些雪漫的師弟師妹們也參與了部分創作。專輯延續了上一張的風格,走的仍舊是多元化的路線,而從前喜歡模仿其他女歌手的習慣,以及充滿變化的可達16度音域的聲音,讓雪漫可以在各種曲風中游刃有余。
但由于各種各樣的意外因素,到最后交給雪漫自己的錄音時間,卻只有短短的一個多禮拜。日以繼夜,終于按時完成了所有歌的錄制。
——現在聽起來,你對這張專輯滿意嗎?
——我無條件的喜歡它。因為對它,付出太多了。哪怕現在聽起來的時候,也許會覺得這里應該唱得更好一點,那里應該怎么處理,但是,哪怕它是一個有一些些瑕疵的孩子,我還是會無條件地喜歡它。
——有最喜歡的歌嗎?
——都很喜歡,每一首都喜歡。但是如果從不同的角度來區分,會有一些不一樣。如果聽歌的時候想起過去,那么一定會覺得“荒唐的是我們”是最好的;如果心情低落的時候,我一定會聽一遍“孩子”;說到音樂性,最有挑戰性的應該還是“我在那天的窗外”。它們都代表著我不同時候的心情,也代表著女人成長的時候所要經歷的不同階段的心情。
而在“看不見”這首歌里所描述的情節,其實就是雪漫生活中朋友的故事。女孩因為任性而跟男友分手,于是男孩只身跑去了尼泊爾,在去高山探險的路上,就再也沒有回來……歌詞說,薔薇的冷艷,刺傷流的血,有幾滴化作眼淚……看不見,無所謂,活在你的空氣里,窒息也不反悔……錄這首歌的時候,雪漫唱著唱著就在錄音棚淚流滿面。所以,現在問起她的愛情觀,她會說兩個字——勇敢。
——想要什么樣的愛情?
——簡單的,堅強的。有愛就一定要說出來。永遠不要陷入反省中才發現自己的后悔。
——會怎么樣來形容最美好的生活?
——勇敢,快樂,善良……最好能活得像個孩子。
專輯的包裝上說,這是一個都會女子的歌聲,刻畫著一個都會女性對于現代愛情的細膩體驗和真摯感悟。可是雪漫自己卻說,有時候自己會覺得很矛盾。也許,這個喝大涼山的泉水長大,從大涼山的漫天大雪里走出來的孩子,還是沒有真正學會去喜歡大城市的生活。但是她總是會有她自己的快樂。她笑著說喜歡的上海,因為很多快樂的事情都發生在這個城市。她希望能夠為艱難中的廣東樂壇貢獻一點力量,讓那些仍舊群情激昂的年輕歌手們能夠快點進步。她也計劃著要喊上所有的朋友們,開著十輛大巴士,帶領大家去她的家鄉四川,去大涼山,去看那里的人們純美的生活。小時候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歌手,只是很快樂地當一個文藝委員,喜歡跳舞,喜歡唱歌,但大涼山的水賜予了雪漫難得的絕妙嗓音,那么,她就是注定要用來歌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