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浴后,拭去鏡子上的霧氣,
赤裸裸地凝視自己最本質的容顏與身體。我相信,我依然是很美麗的女子,
雖然經歷了4年的婚姻,但慵懶而優越的
生活并沒有令歲月侵蝕我白嫩的肌膚和清新漂亮的面孔……
我的丈夫大我16歲,一個很成功而富有的IT界商人,在我23歲時驚艷于我的美麗,用香車豪宅攻下我心靈底線里的虛榮,讓我做了他的嬌妻。
4年來,總體來說他很順我寵我。我沒有要孩子,因為他和前妻育有一女,日子雖然沒有激烈的愛火,但也溫暖充實。惟一的缺陷就是近兩年來,年過四十的他在性生活上開始萎靡不振,常常半途而廢。他總說太累,然后溫存地吻我,請求我的原諒。我也只能表示理解與安慰,在別過臉的瞬間再悄然落淚。
若不是那個夏日的傍晚,我的車在下班的高峰期熄火于交通要道上,也許我永遠不會發現自己的深根里駐扎著被虐情結。
十字路口,從年輕的交警邊上走過來一個輪廓尖銳的男人,那樣的銳利深處甚至藏有冷酷的因子,他看上去三十六七歲。“怎么了,你們這些小姐學好了本領再上路行不!”或許是因為我太漂亮,他的堅韌在笑容里漸漸融化開。知道我的車況后,他打電話叫了拖車,并親自開車送我回家。路上,我了解到,他在交通大隊工作,叫魯毅,有個10歲的女兒,妻子在深圳做事。
臨別,他要了我電話號碼,說是幫我修好了車會通知我。我望著他說謝謝,他眼里的炙熱在昏黃的車燈下燃燒,有股莫名的沖動趨使我想吻他雕塑般的唇,但我還是理智地強忍了。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詭異地笑,而后有力地握握我的手說,過幾天見!
那個夜里,輾轉在老公身邊,半夢半醒間,全是魯毅的影子,當老公摟著我時,我發了瘋地在幻想里親吻他。
幾天以后,魯毅果然修好了我的車,并請我吃飯。我們開始熟悉起來,常常在周末一起打網球、唱歌、游泳,偶爾也會有身體的接觸,我并不驚慌,反而希望貼緊他,不要分開。
1個月后,我們終于越過了欲望的鴻溝,我將自己最得意的身體展現在他眼前,他火辣辣地望著我,然后溫柔地打開我的身體。這么多年來,我的身體里沒有注入過持久的力量,魯毅全都補償于我。
情欲的貪婪如同罌粟的花香,令身體寥落的我嗜吸成癮。我瘋狂地愛上了他,從一星期見一次,到兩次,到三次,到一天不見我都會發狂。我給他買名牌服飾,名款手表,我甚至覺得只要他開口叫我離婚隨了他,我隨時都愿意為了他而放棄現在富有穩定的生活。
魯毅性格剛烈,有大男子主義,很討厭女人天天糾纏。他警告我,“你聽話,我就愛你,如果天天這么跟蛇似的纏繞著,我們就分了算了!”被老公寵慣的我自尊受到打擊,于是本能地踢了他一腳,那腳或是太重,激怒了他。他突然像猛獸般撲來,咬破我的唇,雙手的五指擰拉著我細嫩的肉。
我并沒有因為身體的疼痛而難受,反而感覺身體里有一股亢奮的血液在涌動,我撕開自己的衣服,挑逗他。他硬生生地進入了我的身體,我竟然在這種從未體驗的過程中興奮著,并惶恐他對我咬拉的停止。
回到家,我用酒精清洗身上的血漬、傷痕,魯毅出手很重,我的胳膊、大腿全是紫青的,可我對他竟然沒有絲毫的怨恨,而覺得每一處傷疼的印記都是一份甜蜜的回憶。認識他以前的二十多年里,我從沒有過這樣的感受。可現在的我,自己都感覺幾乎是瘋狂了。
后來的幾次見面,魯毅的溫情撫摸無法令我找到快樂,于是,我又發神經,死死拉扯他的頭發,用尖利的指尖劃破他的肌膚,想盡方法刺激他打我……他總是被我激出憤怒,于是用皮帶抽我,用拳頭打我,用雙手掐我脖子到我幾乎窒息,而我一次次在這些生冷的疼痛里激情四溢。
一次激情過后,我的胸口被魯毅打得全是紫淤,嘴角也都是血,他心疼地用紙巾替我擦拭,眼神里有驚恐也有獵奇的光芒閃爍,我深知他在我這種變質的性愛游戲里抗拒而又沉淪。很多時候,做完愛他抽著煙自言自語,“太可怕了,我被你整瘋了,一定瘋了!”
他再也不罵我的糾纏,有時倒會主動想我要我。因為彼此間過量的運動或是過重的出手,偶爾令我很累或是受些傷,需要在家靜靜休養。
老公再找我,我絲毫沒有興趣。他也不怪我,覺得是自己令我灰了心。以前他出差許久不回來,我會想念,現在我倒覺得寬心,我只要有魯毅就夠了!
不過偷歡的所有快樂被魯毅妻子的歸來打碎了,春節7天假期后,她突然對魯毅宣布不再去深圳了,想留在家里重新找工作。聽到這個消息時,我傷心地問他,那不是以后在一起就匆忙了嗎?
沒想到他竟然回答,盡量少見面吧,她很敏感而潑辣的,知道了一定會鬧到局里,那不毀了我前程!掛斷電話的一瞬,淚水頃刻而出。原來男人的激情總會燃燒殆盡,只要床上有了妻子歸來相伴,別的打發寂寞的女人也就只是偶然玩物了!
我強忍了些日子不理他,但我始終堅信一點,他已經迷上了我們之間的虐待游戲,那是他妻子不能滿足他的。我這一忍,魯毅倒不找我了,電話也老關機。好強的我開車沖到他家樓下,想等著他下班回來說個清楚。
就在我將要迷糊進夢鄉時,我看見魯毅和一個三十多歲,風姿卓越、身材極其性感的女人朝他家走去,那該是他的妻子。
我下車叫他,他驚惶失措地跑來,拽我進車,他的力量又使我想擁抱上去。他在車里怒吼著,說實話,和你在一起是快樂的,但我們都有家庭,應該懂得什么時候收手!還有一句話想送給你,你該看看病,你真的心理有問題!
這是我最后一次見到用激情刺激出我被虐神經的魯毅,我伸出一拳直擊他眉心,他沒有閃避,然后說,算我都還清了!
我有病么?連續幾天,我不斷問自己。在老公還沒回家的夜,我用煙頭燙進自己的腳心,在顫抖中又浮起幾縷興奮;用縫衣針扎進自己的指頭,看著血液細細流出也能有些沖動。老公進門時,我沖上去吻他,解他的衣服,要他。
突如其來的舉動,竟然令那夜的老公完整地與我行了一次房事。他好高興,像孩子一樣不知疲倦地唱著歌,摟著我入眠。可他沒有預料到這以后,我的要求會令他瞠目。
老公從大阪回來的那天,帶我去吃了西餐,送給我燦亮的黑珍珠指環,他說,親愛的,今天是我們結婚5周年紀念,記得么?看著他深情的雙眼,我暗自懺悔自己的出軌,發誓今生不再見那個叫魯毅的男人,不再企求他對我愛的回歸。
我們在偌大的房子里播上一曲英格瑪,我嬌媚地扭動著身體,老公在解開我衣衫時,我突然咬扯他的手,咬他耳垂。他用力按我在沙發上說,怎么了,寶貝,我不好嗎?我說,不是,我弄疼你,你打我呀,打呀,快!
我的話震驚了他,他重重跌到地上坐著,順手擰開茶幾上的臺燈,讓我蒼白變態的神情裸露在質白的燈光里。我也漸漸清醒過來,麻木地與他對望。你是什么時候發現自己這樣的?老公很是悲涼地問我。
我不敢說出可恥下賤的背棄他的行徑:你不行的時候,我總心煩,就在浴缸里咬自己的肉,拉自己的頭發,感到疼痛時,我就沖動!
他憐惜地望著我,淚水在眼圈里轉悠,他拉過我的手,溫暖地將我抱入懷里,都是我害了你,我該給我們彼此都找個醫生,治治我的無能,治治你的被虐癥。
老公在醫生的指導下堅持喝中藥,而我沒有告訴心理醫生被虐傾向的根源。此時的我,畏懼著因為任何閃失而失去老公對我的疼愛,寧可自私地將所有責任推卸給可憐的老公。
日子又恢復了曾經的平靜與平淡,我在夜里都吃些鎮靜劑再上床,只在老公的視野范圍以外繼續用看不見的自虐方式,進行自我的生理滿足……
編后:文中主人公患上了“被虐癥”,也就是主動要求性對象對自己施加心身的痛苦和折磨,這樣才能喚起她的性興奮和性滿足。
這種病癥產生的原因還不十分清楚。專家指出,不論把痛苦加到別人身上或自己親受,這種虐待癥傾向都是原始時代所有求愛過程的一部分,所以,這是一種返祖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