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現在還無法斷定利用信息技術革命引發的這次生產率飛躍能持續多久,但可以有把握地說,它會持續。其他國家的難題是如何做到這一點
2004年的世界經濟會如何?發展中國家和主要發達工業化國家的生產會如何?我們是否還敢維持發展中國家與工業化國家這種差異?畢竟,大多數發達國家已進入后工業化時代,而隨著越來越多的發展中國家人口像發達國家那樣就業于工業行業,這些國家現在已經或即將進入后工業化時代。
在美國,9個月前有關美國經濟可能陷于通貨緊縮的擔心已經消散,只留下一種錯失巨大機會的感覺。
自從喬治·布什上任后,美國實際年GDP增長平均為2.3%。在喬治·布什的父親或羅納德·里根任內,這樣的增幅堪稱正常或令人滿意,但在克林頓繁榮時期過后的今天,這卻顯得緩慢而不值一提。實際上,顯然美國經濟本應增長更快。
美國勞動統計局報告稱,就業率由2000年的64.4%降到了今天的62.3%,與此同時,非農業就業人口同期由1.318億降至1.302億。信息技術革命的突飛猛進推動美國生產率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發展,這成為商業周期的基礎。假如美聯儲在降息方面更積極一些,或布什和國會通過旨在促進短期需求和就業的減稅計劃,美國經濟將會以一代半時間以來所未見的速度增長。
2004年,美國經濟能把握時機迅速發展嗎?也許能夠。除非就業不景氣導致家庭消費意外減少,否則減稅和低利率將能在2004年推動美國經濟以4%的速度增長。
這也許足以或不足以創造眾多的就業崗位,卻足以使美國繼續成為在世界經濟的后工業化核心中增長最快的經濟。但是,整體而言,主要后工業化國家的經濟仍會像一架只有一臺能運轉的發動機的飛機一樣。日本和西歐的實際國內生產總值增長率甚至連美國的一半也達不到。
不過,西歐和日本無法實現快速增長并不會成為發展中國家的巨大障礙,因為歐洲和日本原本就沒有開放對發展中國家的進口。美國需求的強勁增長將拉動發展中國家出口需求上升,但不會以美元升值為代價。
更重要的是,發展中國家完全不必擔心華爾街的意外恐慌。美國的國內利率如此之低,而對美元進一步大幅貶值的擔心如此強烈,因此資本從發展中國家突然抽走流向主要后工業化國家,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1995年重創墨西哥、1997年至1998年重創東亞的資本外逃不可能在2004年重演。如果世界資本市場出現歇斯底里,騷動的形式可能是資本逃離美國。
然而,長期趨勢比短期周期更重要。過去30年,美國的生產率穩步上升,從20世紀70年代中期至20世紀90年代中期的1.2%上升到20世紀90年代末的2.3%,及2000年以來的4.2%。現在還無法斷定第二次生產率飛躍能持續多久,但可以有把握地說,它會持續。
更有趣的問題是:美國的信息技術推動的生產率快速增長何時能擴散到其他發達國家?我們不清楚,但我們的確知道會如此。同樣的,我們也不清楚,由于互聯網和光纖通信的發展,全球信息服務貿易如表格處理、會計、客戶服務等什么時候才會真正繁榮。但我們的確知道,就像19世紀時遠洋鋼鐵汽船及水線電報推動的商品貿易繁榮一樣,全球信息服務貿易將會出現繁榮。
經驗在于,全球的政府、企業、工人和父母要開始把握住過去10年里已經益發顯著的長期趨勢。2004年或兩三年內,此舉可能不會獲得回報,但10年后肯定會有回報。
卡爾·馬克思寫道,大部分工業化國家都是鏡子,其他國家能從中看到自己的未來。美國這面鏡子表明,利用信息技術革命引發的經濟變革優勢,所獲得的回報是相當高的。其他國家的難題是如何做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