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經常問媽媽為什么不打扮,媽媽說;柳若了還打扮啥,可我卻常常看到媽媽對著鏡中的白發發愁。 我有時候會問爸爸為什么不買些護膚品,爸爸說,大男人擦什么護膚品,可我卻親耳聽到他嘀咕:“哎呀,臉上脫皮了。”
雖然我嘴上不說,心里卻明白,他們這都是為了省錢供我讀書。爸爸的童年,是缺少書本的。媽媽是不忍心看她的父母如此辛苦而主動提出輟學。他們愛讀書、想讀書,卻因為貧困而喪失了讀書的機會,因此,他們常對我說,可不能讓歷史在女兒身上重演了。我清楚地知道,讀書是父母童年一個未圓的夢。
曾看過這樣一則笑活:
大人:木美,你爸爸今年多少歲了?
木美:爸爸和我一樣大,今年6歲。
當時看過之后,并沒有多大反應,畢竟是童言嘛!但細細一想,又覺得這番話有點道理。一個孩子的誕生,并不是家里多一張嘴這么簡單的問題,它意味著家庭中多了一個跳動著的小生命,多了一個遇到問題總是需要首先考慮的因素——大人在做任何決定時,都得先想想他們的孩子。有時為了孩子,父母不得不放棄個人愛好,學著做一些以前想都沒想過的事。
從孩子誕生的那一刻起,上帝便賜予于做父母的一個禮物——一個新的生命,讓他們和孩子一起成長。
我看過媽媽的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她穿著入時,一頭卷發洋溢著青春的氣息。那時的媽媽,還只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姑娘,她式概不會想到二十年后的自己居然能靜下心來在家帶小孩,安安心心地當:—個家庭主婦。
媽媽也給我看過一張爸爸的照片,照片上鉤爸爸穿著一套筆挺的西裝,顯得十分帥氣。那時的爸爸,工資雖然不高,但也夠他一個人用的了。可二十年后,他的肩上已擔起了一家人的衣食。花每一分錢,都會先想想這是否會影響孩子的學費、家里每個月的生活費。
記得剛來深圳時,我還是個兩三歲的孩子,而爸爸媽媽也沒有什么育兒經驗,所以我們三個人聚在一起,鬧了不少麻煩。
那天媽媽帶我去菜市場買菜。她把我領到一個臺階下,叫我坐在那兒等。或許她是怕我在里面會走丟,卻沒想到一個孩子坐在外面更容易丟。當時我傻呆呆地坐在那兒等媽媽,卻總等不到來。我只是個小孩,不知道買菜一般要花多長時間,所以我認為媽媽自己回家了,便起身往家走。可想而知,媽媽有多著急,發瘋似地找我,當她她近乎絕地邁入家門時,卻看到我已經坐在家里玩了起來。
媽媽至今也沒弄明白,小不點的孩子怎么會認得回家的路。不過有一點我們倆都認識到了,以后要是出門,一定要把小孩帶在身邊。孩子呢?,也要緊緊牽著媽媽的手。
和媽媽比起來,爸爸顯得更倒霉。我和他仿拂是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特倔。那時我們住在58棟。一天晚上,我和爸爸“吵”了起來。他當時正在氣頭上,兇巴巴地趕我走。俄也不含糊,立馬跑了出去。我一個人撅著嘴巴在大街上走,總覺得有人在跟著我。我當然很害怕,走一步回一次頭,希望能看到那個人。終于,我停下來不走了,因為前面那條街人很多,我怕迷路了。這時,后面的人一把把我抱起來,是爸爸。
自那以后,爸爸很少訓我了。即使偶爾那么一次,他也不會再輕易說出趕我走之類的話了。
我曾偷偷問過爸爸那次干嘛在后在后面跟著我,爸爸很認真地說:“一個孩子在外面,被別人抱走了怎么辦!”“那你為什么不早點叫住我?”我繼續追問。爸爸很孩子氣地說:“你還有理了,邊走邊回頭,害得我也一路跟著你走走停停,哪還有力氣喊啊!”這可把我逗樂了,我在心里夸贊自己:我當時真是太機靈了。
媽媽說爸爸是個大木頭,不懂得體貼人,可我卻覺得爸爸這個人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實際上他的心思很細膩。每天晚上,爸爸總會坐在書桌旁看報。我知道他這是在陪我。但我這人很怪,寫作業最怕別人坐在旁邊,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盯著我。我想跟爸爸說,卻又怕自已嘴笨。爸爸似乎察覺到了這一點,便將看報改成了在客廳看電視。只要一看我房間燈滅了,他的電視也就看完了。
也許爸爸不太會說話,但他用自己獨有的方式守護著他的女兒。
偶爾媽媽也會問我她是不是很嘮叨。這時,我總會拋給她一句話;“您要是哪天不嘮叨兩句,那我町就有麻煩了。”這話并不是說給我媽聽的,因為的確如此。每天上學前,她總會不厭其煩地問一句:“東西都帶齊了嗎?學生卡有沒有掛?”有一次媽媽忘說了,等我發現沒帶學生卡時,都快列學校了,只好又折回來拿。我想,我已習慣了媽媽的嘮叨。
每當我寫作業偷懶時,仰而在燈光中,總會隱約看到這樣一副情景:媽媽對著鏡中的自發自語:“怎么又長了一根?”,爸爸坐在沙發上看那永遠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結束的電視。于是我又重新提起筆來。
在這十四年里,我們每個人都在成長,都在不斷地為對方而改變著。爸爸媽媽努力地工作,為他們的女兒營造一個溫馨的避風港。而我也正朝著自己的目標奮斗著,我期待有一天用自己的雙手圓了父母曾經的夢。
文學社指導老師:萬福友,中學高級教師,福田區首批中青年骨干教師,深圳市中學生丈聯副秘書長。參與國家、市、區、校級課題研究4個,發表論文數十篇,指導學生發表習作近200篇。現任竹林文學杜總指導老師和《竹林》主編,使“竹林”獲得全國中學九十九佳文學社刊等榮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