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全紅
9年前,當唐納德·奧拉依爾到護士學校上學的時候,他的父親感到十分沮喪。奧拉依爾先生回憶道,“我的父親是一個煉鋼工人。當他聽到別人家的兒子或當了焊接工,或拿到了足球獎學金時,想到自己的兒子僅當了一名護士,他實在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如今,奧拉依爾先生已經是一名有職業證書的護士了。經過鍛煉,他還成了一名麻醉師。如今,他在賓西法尼亞州的一家醫院里工作,年薪大約3萬美元。他說:他的父親現在已經完全改變了對他的看法。如今,他父親告訴工友們的兒子,如果上了4年大學而找不到工作的話,就應當去當護士。
就像婦女已經進入了曾經是男人獨霸天下的職業領域一樣,今天我們也可以在許多被認為屬于婦女的工作場所,發現許多男人正從事著女性所做的各種日常工作。他們有的當接待員、有的當空中“小姐”、服務員甚至在辦公室做臨時工。
華盛頓一家名為“城市研究所”的研究小組稱:最近,據他們估計男秘書的人數增長了24%,男接線員的數量這幾年也上升到了38%;男護士的人數增長了94%。研究就業的專家們希望這樣的趨勢能夠繼續下去。
首先,勞動市場的嚴峻性似乎給予了男性一種另外的動機:只要能找到工作就成。盡管女性占主導地位的辦公室工作或服務性工作,大都身份較低,工資也不高。但據城市研究所的計劃與政策研究室主任瓊·奧尼爾說:“他們仍然隨時準備上崗。”從傳統意義上講,男性所從事的體力勞動與此同時“并沒有呈增長趨勢”。
他還說:“年輕人的觀點是不同的。”什么是男人的工作,什么是女人的工作,年輕人不那么在乎。“他們也許感覺不到男人做女人的工作是多么地不被社會所接納。”
盡管男人們不那么堅持男性必須做男人的工作,觀念上有所改變。但男人們要在職業市場里越過男女有別這樣的界限,仍然會面臨歧視和嘲笑。36歲的大衛·安德森,從前是一名高中教師。他說他發現秘書工作“是擺脫教書,進入商界的一種方式。”他曾申請過23家公司,想找一個管理培訓方面的工作,但“人家說沒有空缺。”他發現“我最拿手的技能就是在一分鐘里能打70個單詞。”
終于,他找了份工作。在紐約的一家出版公司里做市場部主任的秘書。然而,他說,他覺得許多人都奇怪他在那里干什么。人們懷疑他是否有毛病。
安德森的老板是位女性。當老板叫他端杯咖啡的時候,他說:“其他秘書的眉毛都豎了起來。銷售部的主管也不敢相信我會打字,愿意打字、做筆記、接電話。”
有時,男人會發現自己搞錯了,認為男性只能干身份高的工作。安東尼希爾是美國航空公司的一名乘務員,他常常被誤認為是飛行員。做秘書的安得森先生說,“穿著制服的時候,自己常常被錯認為是某個主管。”
事實上,男人在從事傳統意義上的女性工作時常常升遷比較快。安得森先生實際上只做了7個月秘書,就得到了提升,做了一個就業機構的顧問,工資也比從前提高了許多。“我升遷是因為許多人鼓勵我升遷。”他說,“其中包括一些男性主管,他們不能看著我老做秘書,他們為我提供許多工作方面的信息。”
專家們舉例說,男性在小學老師中所占的比例很小,而小學的校長卻大都是男性。馬里蘭大學的一位經濟學家巴巴拉·貝格曼一直做職業方面的性別歧視問題研究。她相信之所以會存在性別的歧視,一方面是由于“在職業結構中存在著男性至上主義”,另一方面是由于男性的地位被抬高了,他們堅持自己的權利,斷定自己應當負責任。男人也會覺得他們的壓力比女人更大,逼著他們升遷。
唐納德護士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幾乎是一從護士學校畢業,他就決定“不僅僅要當一名普通的護士,每年只能拿到12,000美元。”如今,他期盼著每年能掙普通護士三倍的工資。“這足夠養家糊口了。”他也承擔了“更多的責任。”
唐納德·奧拉依爾先生說:男人同女人相比,更有可能認為護士是一個終身的職業。他還說:男人過于自信。“男人不會接受他們在護士學校里所學到的南丁格爾的廢話:醫生就是一切。護士只有聽從命令的份兒。”他說:“男人常常會提出許多問題,自己思考問題。”
因男人過分自信,他們在女性占主導的領域里工作,也許對于女性來說,會使她們的生活更容易些。“男人們常常聚集在一起,富有生機。他們愿意去迎接更大的挑戰。”奧拉依爾先生說:“一旦有30%到40%的男性從事護士這種職業的話,你就會看到工資得到提升,護士這種職業身份也將會提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