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貴虎
第一次讀畿米,是他的《微笑的魚》。他讓魚對我微笑,我跟著魚進入這個故事,魚便不經意間闖入我的心湖,我發自內心地微笑起來。我感覺到了畿米敏銳且豐富的靈魂,他用那雙充滿靈性的眼睛,窺見我的心靈。他用那只為靈魂服務的手,一張接著一張地畫。不停歇的線條,無邊無際的墨水,讓他的心思與意念,他的寂寞與熱情,化作一條魚,自由自在地游弋。
畿米的筆下,沒有太復雜的人物與太繁瑣的故事情節。但他的每一個故事,都是一個寓言。有點諷刺,帶著想笑的欲望笑到一半;有點深刻,帶著隨心隨意的點睛;有點傷心,帶著對夢想一點一點的懷戀。讀他的作品,很舒服,很平靜。你可以在一個閑暇的午后泡杯咖啡蜷在沙發里慢慢欣賞,也可以在濃黑的夜里端著淡淡的清茶細細品味。
漸漸地,我讀了他的許多作品。情緒紛亂時,我看《地下鐵》。看他如何將那個小女孩的內心一點一點的剖析,看小女孩如何在穿梭著形形色色的人的地下鐵站練習上車下車。和書中的小女孩一樣,有時也無從曉得自己生活的世界,是否就像她站在地下鐵入口張望,什么也看不見,但她的內心卻是色彩斑斕。盡管已經過了做孩子的年齡,讀畢《地下鐵》,我心如止水,映照出兒時純真的歡樂與哀傷。
當我心情灰暗時,我會翻翻《又寂寞又美好》,那是畿米患血癌住進醫院,在與世隔絕的日子里創作完成的。黑白的色彩,無言的吶喊,灰暗如夜幕般鋪展,如洪水般鋪天蓋地涌來。
沒有太多修飾的畫面透出一股深深的寂寥和悲傷,但又不失堅強與勇敢。灰暗色調下隱藏的是點點色彩,是作者不熄的心燈。這盞心燈也照亮了我的心田。
當頹廢成為美麗,當墮落成為詩意,當太多的人費盡心思地堆砌辭藻寫作,當大多數人學著把主謂賓定狀補顛三倒四,不遺余力地把一個完整的句子拆成幾段并稱之為詩時,我便無限向往簡單的詞句,厭惡繁多的裝飾。而畿米的詩與畫,讓我的心洗去紛繁,洗去塵埃,讓我覺得有股清泉從我心上潺潺流過,清爽怡人。
(趙 瑩摘自《聊大校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