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涂欽的非常水墨

陳清林

藝術市場化的新經典

為自己心靈歡愉而創作的東方涂欽，追求藝術的純粹。但連他自己也沒想到這種純粹的藝術忽然成了市場化的新經典。

從東方涂欽舉辦首次畫展——“現代水墨和您的親密接觸·東方涂欽現代藝術展”開始，他就被商業利用了。雖然他本人也是贏家，但最大的贏家還是參與辦展的相關社會機構。其后他的成功，或者說他的作品在市場上的成功，都離不開網絡、公共傳播和工作室的精心策劃。

自稱無藝無術的東方涂欽，并非純粹的專業出身。但外界認為他是一種地道的藝術現象。

事實上，他的成功得益于一系列平民化的思路，這包括：平民化的展覽方式，平民化的媒體推介，平民化的市場價格等。一方面，他在藝術上被認為是精英文化符號；另一方面，在商業上他又被市民階層廣泛認可。

公共空間展覽讓他一夜成名

2002年7月，北京東巴工作室、新浪網和新朗媒傳播為他舉辦的第一個展覽，方式就迥異于他人。那個主旨要從根本上與老百姓親密接觸的展覽，是一個公共空間的系列展，主要以電梯藝術展、網絡展評等為主，其他想擴展的空間還有地鐵和巴士車身等。

電梯藝術展是一個大膽的創意，在北京的3000多家中高檔公寓的候梯間中用復制品展出他的作品。當時的展覽策劃案是“展覽史上展幅最少的畫展，只有兩幅作品；展點最多的畫展，3000多個地方；展時最長的畫展，為期半年（實際上一直到2005年還有電梯間在展出，歷時三年之久）；走向平民的現代藝術推廣運動等”。

以半年時間計，當時測算主動和被動觀展人數在6000萬人次。而在新浪網上的展評活動，瀏覽量也是相當驚人的。在策展之初，他們都知道網絡是個罵場，所以選擇作品時策展人就故意選擇了他早期的容易引起爭議的作品，以達到聚人氣的目的。結果展覽開始后，網罵不少，但贊揚聲也同樣多。在不到20天的時間里，點擊量達千萬人次之多，和傳統展覽幾千人的參觀量相比，這是個驚人的數字。傳統展覽往往是專業圈內畫家們看得多，很少有平民百姓專門到展館去看展覽。但一上網，誰都可以點擊瀏覽，達到了真正的平民化，影響自然也就非同凡響。

遍地畫廊顛覆傳統審美方式

公共空間的展覽為東方涂欽藝術品的商業化埋下了有意義的一個伏筆，許多客戶詢問布展公司有沒有電梯里展出的那位東方涂欽的畫，布展公司新朗媒傳播機構又把信息反饋到東巴工作室，于是商業溝通就開始了。但問題也隨之而來，東方涂欽的作品要價太高。

這時，新接手東巴工作室的一位天津儒商建議做一批版畫，東方涂欽經過思考后，選擇了現代絲網版畫，在歐美這已經成為人們收藏藝術家原創作品的一條重要途徑。每一幅作品均有畫家的親筆簽名、限定印數的作品編號、創作時間等，同時其創作成本相對較低，因而市場價格也相對較低。東方涂欽制作了最初的幾幅作品，投放市場進行試驗，市場反映強烈。2005年他創作了1000版簡筆絲網作品《佛》籌集善款50萬元，捐給甘肅臨夏縣建設希望小學。

目前北京許多家裝公司以及他們在各個區的分部都代理他的作品，由家裝公司而直接進入消費者家庭，一下子這些家裝公司實際上全成了他的作品的代理畫廊。東方涂欽的絲網作品每件一般是30—50幅，大多在1000—3000多元之間。大家已經對那些山水、花鳥蟲魚等傳統的東西有審美疲勞了，他的東西一大特點是詩意濃厚，裝飾意味也特別濃厚，有著強烈的視覺沖擊力。所以他受到了普通民眾特別是那些小資情調的白領們的普遍歡迎。

DIY作品使他成為時尚符號

作家出版社為他出了兩本集子，一是詩畫合集《在垃圾中被春光喚醒的風信子》，另一是可以邊看邊撕的書《唐人書寫與小紙人的碎片》。明天出版社出版的《非常男女·非常水墨》也是有意思的一本書。這些看起來非常時尚的書籍的出版，有機的整合了社會對他的基本印象。

特別是像DIY書的出版發行，比如《唐人書寫與小紙人的碎片》這類書，開本比較大，里面的畫撕下來裝框就可以上墻，在家里做藝術裝飾，而對讀者來說投入的只是一本書的價錢，卻買回了幾十幅藝術作品。出版社介紹說，就像歌手唱一首歌的商演出場價很高，但他并不是每天都有這樣的機會，所以大部分人還要靠唱片吃飯，東方涂欽的作品平常價位很高，也不是一般可以消費得起的，大部分是外國人買走了，而國內則基本上是版畫作品和印刷品主打市場。漸漸地，這類作品的發行也讓他的原作價格逐步走高，形成了良性循環。

他的另一類DIY作品是單頁畫作的發行。經紀方說他們從國外的一些家居商場包括國內宜家這樣的商家中得到了啟示，決定大量印刷他的單面藝術作品，附上背板裝幀好作為畫芯出售，買回家自已就可以裝框懸掛，而這類印刷品的價格僅在30元左右，有的則只有10多塊錢，既實惠又藝術，自然是普通人群的首要選擇了。這樣各類復制品的發行量、裝框量也成了衡量市場大小的一個重要指標，所以有人說東方涂欽是中國目前裝框量最大的畫家。

不但如此，東方涂欽的成功使他的作品的發展空間越來越廣，壁紙廠家、陶瓷廠家以及更多的具有自主生產能力的裝飾公司，都在購買他的作品版權，他甚至在服裝業、玻璃業等都有自己的版權輸出，像有的服裝公司購買了他的作品版權印在T恤上等等，都在使他的作品擁有最良好的知名度，這也使東方涂欽成了可以靠版權獲取良好收益的中國畫界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