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和水的思考

龔久湘

一

泥土，其實是一尊神，一尊至高無上的土地神。炎熱的夏日，神不停地出汗，汗流盡了，神的皮膚漸漸地枯裂，人們終于窺見哲學思維里還有一個紅色的章節。于是，給人們充過饑，給人們砌過房的神失寵了，人們的目光開始指望天空的物質。

泥土，是一尊神。矛和盾卻告訴我：神應該感謝水。水讓神懂得，水失去記憶時，尤其是那片農業居然長出那么多埋怨。

當天空飄下物質時，那片農業是怎樣一方頂禮膜拜的風景?

二

泥土，其實是一只大瓦罐，它用它的軀殼盛滿了歲月的雨水，然后慈祥地滋潤著皮膚們的晝夜。皮膚們學會了辯證綠色的植被，辯證哲學為什么也會成為一種化妝品，叫皮膚們堅守自已的青春，堅持自己的美麗。

泥土，的確是一只龐大的瓦罐，能盛下滔滔之水，它卻蛋殼一般脆弱。要是不小心，它的思想會一片泛濫，天底下，惟見一汪黃色的洪荒，用波濤的巨響催促大禹快寫那部與水拼斗的熱血篇章。

三

泥土，是一種石頭，是一種與水相融相依，再入火涅磐，才具有火的不屈火的昂揚的石頭。

泥土，雖然是—種石頭，但它沒有柏沒路和水泥大道的那樸冷漠，它只有吮吸著女蝸的乳汁，汲取了水身上噴揚的那種熱情。石頭，神奇地托起了一個個城市部落的生動，廣廈千萬間正聚在一起，高擎著石頭的杯子，痛飲著天空里的物質。石頭．要長高到一個足以讓群山仰視的高度。

四

泥土，是—顆種子，是一顆珍藏萬物的種子。當鮮嫩的水輕叩它的時候，莊稼和高樓紛發芽，人奔走走的腳和點擊鼠標的手便片蔥籠。

泥土，誰說不是一顆種子。它是—顆讓眾多史學家、科學家和哲學家咬緊牙關也要堅持辯證的種子。種子孕育出偉大的人類，人類孵化著優秀的種子。

孫子呀，養活了一條千古不滅的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