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這不,六(三)班的魚缸接連兩天都發生了“命案”——兩條魚離奇死亡,更讓人感到奇怪的是,魚肉沒了,魚的尸骨還完好無損地躺在魚缸里面,這情形真是慘不忍睹呀!每個同學都像“變色龍”一樣,一天就變換好幾次角色,一會兒是犯罪嫌疑對象,一會兒是福爾摩斯。兇手到底是誰呢?米蘭老師接到的神秘電話會讓案情水落石出嗎?逐個排查,兇手是神秘兮兮的左丸尾?滿口喊冤的肥貓?還是H4組合呢?那就隨列車長一起去當一回“福爾摩斯”吧!
列車長:丹 丹
第五節車廂——離奇的死魚事件
死魚事件
第二天,有關米蘭的報道果然在《教育報》上登出來了,那位記者把米蘭塑造成敢于向傳統教育觀念挑戰的新型老師的形象。幾張報紙在老師們手中傳閱著。
六(四)班的李老師揚起手中的報紙,說不出是羨慕還是嫉妒:“小米老師,你真不簡單,才來幾天就上報了。”
“我看看!”米蘭大大方方地從李老師手里把報紙拿過來看,看著看著,眼睛和嘴角都有了喜色。
“米老師,米老師,出事了!”左丸尾闖進辦公室喊道。
“快說,出什么事了?”辦公室的老師都眼巴巴地望著左丸尾。
“出大事了!”左丸尾用一只手扶住他的黑邊眼鏡,抑揚頓挫,想聳人聽聞。“有人下毒手了!”
米蘭知道左丸尾的毛病。她漫不經心地問道:“對誰下毒手了?”
“對魚下毒手了。”辦公室里的老師都聽糊涂了。“哦,我們教室里剛養了一缸魚。”米蘭站起身來,“走,去看看。”
米蘭來到教室,魚缸那兒里三層外三層擠滿了人。米蘭走近魚缸,成群結隊的魚在魚缸里游來游去,并未見有死魚浮在水面上。
“米老師,看,看這兒!”左丸尾指著魚缸底部,在一叢柔曼的水草旁邊,一具完整的魚的尸骨躺在那里,情形慘不忍睹。
隱約聽見有人在哭,那是蕭依依。蕭依依一哭就要打嗝,一打嗝說話就不連貫了:“太殘忍……了……是誰……干的?”
肥貓說:“可能是貓干的。”
“不可能。”左丸尾反駁道,“學校里哪有貓?”
英花輪作福爾摩斯狀:“即使有貓,貓也不會吃了魚肉,再把魚骨頭丟進魚缸里的。”
“那也不見得。”肥貓堅持認為是貓干的,“我們假設這只貓是一只想象力豐富,又有幽默感的貓,它完全有可能這樣干。”
左丸尾冷不防冒出一句:“也許還是一只肥貓呢!”大家都用懷疑的目光盯著肥貓。“你們看我做什么?”肥貓急了,一把抓住左丸尾的領口,“就是他干的!”
左丸尾大叫:“你誣陷好人!”
肥貓也大叫:“我就是要讓你嘗嘗被誣陷的滋味。”
上課鈴響了,米蘭讓大家回到座位上準備上課。
神秘的電話
這一天,六(三)班的人過得不平凡,有三分之一的人成了福爾摩斯,有三分之一的人成了嫌疑對象,還有三分之一的人一會兒是福爾摩斯,一會兒是嫌疑對象。成了福爾摩斯的人,都忙著推理、分析;成了嫌疑對象的人都忙著分辯,反戈一擊;又是福爾摩斯又是嫌疑對象的人,是最忙的,又要忙著推理、分析,又要忙著分辯,又要忙著反戈一擊。反正六(三)班的人都在忙,沒有一個是閑著的。
米蘭也沒有閑著,這一天,她的心都不平靜,死魚事件給她的震動很大。顯然,魚不是自然死亡,是被殺害的。如果真是班上的哪個學生干的,她決不認為這僅僅是一個惡作劇,說得不嚴重,是心理健康問題;說得嚴重,是做人的品質問題。
米蘭決心要把死魚事件一查到底。
下午放學后,米蘭把學生送出校門,回到辦公室剛坐下,她就接到一個電話。
“喂,我是米蘭。請問,你是誰?”
“我是誰并不重要。”電話里的聲音嗡聲嗡氣的,聽不出是誰的聲音。“你想知道死魚事件的真相嗎?”米蘭沒有吭聲。這個電話神秘得有點奇怪。
“如果你想知道,你到活水公園來,我在門口等你。”
米蘭說:“你不能在電話里說嗎?”
“電話里說不清楚。我打的是公用電話。”
米蘭只好去一趟了。
米蘭來到活水公園門口,真的有幾個人站在那里,像在等人。米蘭正在尋找那個給她打來神秘電話的人,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壓得低低的“米老師”。
米蘭回頭一看,原來是左丸尾,神秘兮兮的樣子,還戴了一副大墨鏡,把臉遮了一半。“是左岸呀。”米蘭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你能不能不玩這些花招?”
左丸尾仍很神秘,警覺地四處張望了一番,拉著米蘭來到僻靜的芭蕉林。
“快說吧!我可沒有那么多的時間陪你玩。”
“我知道是誰干的。”左丸尾不緊不慢地把他的近視眼鏡摸出來戴上,“是H4干的。”
米蘭知道,H4是肥貓、米老鼠、豆芽兒和兔巴哥的代號。
“昨天是我值的日,下午放學后,我鎖上教室門,把鑰匙交給了任思思,她是今天的值日生。我和任思思剛走到學校門口,遇見肥貓他們幾個,他們向任思思要了鑰匙,說有東西落在教室里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發誓。”左丸尾舉起他的右手,“你還可以去問任思思。”
“剛才放學,我又看見肥貓在向夏雪兒要教室的鑰匙,明天的值日生是夏雪兒。”
“夏雪兒給他了嗎?”
“給了,當然給他了。”左丸尾把嘴湊到米蘭的耳邊,“他倆關系很不一般。”米蘭問:“不一般?”左丸尾又賣關子了:“不一般就是不一般。”米蘭抬腿就走,左丸尾追上去:“米老師,我講給你聽!”米蘭是真的不想聽。她要急著回學校,去教室里看個究竟。
看魚流眼淚
米蘭回到學校,直奔六(三)班教室。米蘭放輕了腳步,身子貼著墻,移到六(三)班教室的窗下。踮起腳向里面一看,教室里果然有人——那四個壞小子背對著米蘭,團團地圍著魚缸,不知道在干什么?
教室的門是虛掩著的,米蘭輕輕地推開門,輕輕地走了進去,站在他們的后面。
“你們在干什么?”
“米……老師……”
四個人都轉過頭來,都有些驚慌失措。
豆芽兒反應最快,向米蘭討好地笑:“米老師,我們在看魚。”
米蘭不動聲色:“是不是在看那條死了的魚?”
“不是。”兔巴哥老老實實回答道,“我們在看活魚。”米蘭還是不動聲色:“看活魚?”
米老鼠一臉的悲哀:“這些魚好傷心哦,我們在看魚流眼淚。”“看魚流眼淚?”米蘭湊近魚缸,“我也來看看。”
肥貓說:“你看不見的,眼淚都流到水里去了。”
“那你們怎么知道魚在流眼淚?”
豆芽兒說:“我們在心里感覺到的。”
米蘭心中突然涌起一陣感動。剛才這番“魚流眼淚”的對話,多富有詩意啊!就在這一剎那,米蘭幾乎消除了對他們的所有懷疑。
又死了一條魚
第二天早晨,米蘭剛進校門,左丸尾幽靈般出現在米蘭的面前。“米老師,一個離奇的連環大案。”
米蘭沒有理睬左丸尾,拔腿就朝教室里跑。教室里只有幾個人,都圍在魚缸那里。米蘭一看,又一條完整的魚的尸骨,躺在那叢柔曼的水草旁。
肥貓告訴米蘭,死的是一條美麗的蝴蝶魚,夏雪兒帶來的。夏雪兒也在魚缸旁,她臉色慘白,眼睛里充滿了對死亡的恐懼。
肥貓叫了一聲:“夏雪兒……”
夏雪兒沒有任何反應,目光直直的,連肥貓都覺得有點怕。“夏雪兒,你不要嚇人哦!”肥貓叉開五指在夏雪兒的眼前晃,“我去買條蝴蝶魚來賠你,好不好?”
“哈哈!真相大白!不打自招!”左丸尾搖頭晃腦,指著肥貓,“你不是殺魚兇手,為什么要賠夏雪兒的蝴蝶魚?”
肥貓也不說話,一拳砸在左丸尾的臉上,左丸尾的眼鏡落地開花。
“你賠我的眼鏡!”左丸尾朝肥貓撲過來。
“賠你一腳!”肥貓對撲過來的左丸尾一掃腿,左丸尾屁股著大聲喊道:“哎喲,我的屁股!”
“魯云飛!”米蘭喝住肥貓,“你跟我到辦公室來。”肥貓跟著米蘭去了辦公室,規規矩矩地站在米蘭的面前,特別老實的樣子。
“知道我為什么把你請到辦公室里來嗎?”
“我打了左丸尾。”
“左丸尾是誰。”
“左丸尾就是左岸。”肥貓的臉上又有了一點壞笑。看米蘭笑,肥貓以為他已萬事大吉。不想米蘭很快地把笑容收了回去,仍不放過肥貓。
“還有呢?”
“還有,還有要賠左丸尾的眼鏡。”
“還有呢?”
“還有……還有……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我問你——”米蘭盯住肥貓的眼睛,“魚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可能是貓……干的吧?”
“昨天放學后,你們幾個真的是在看魚流眼淚嗎?能告訴我,昨天,還有前天,下午放學后,你們都在教室里干了些什么?”
肥貓把嘴抿得緊緊的,完全沒有要說的樣子。
米蘭叫肥貓回教室去。現在她可以肯定,接連兩天發生的死魚事件,都是肥貓他們幾個干的。
肥貓成了懷疑對象
上午最后一節課是語文課,米蘭留了幾分鐘說“死魚事件”。
“我們班的魚缸里,一連死了兩條魚。同學們也都看出來了,這兩條死得很奇怪,身上的肉都沒有了,只剩兩具骨頭在魚缸里,這顯然不是自然死亡。經過這兩天的觀察和調查,我已經知道是哪些同學干的了,我現在不說出他們的名字,我希望這幾個同學能主動地承認自己的錯誤。”
“是誰?”“誰干的?”同學們都在交頭接耳。
左丸尾轉過頭來看肥貓。他的眼鏡碎成幾瓣,所以他看見的是幾個肥貓。
“看什么看?”
“我看我的,你心虛做什么?”左丸尾的話,好多同學都聽見了。
中午放學的路上,夏雪兒、歐亞菲和蕭依依走在一起,在議論米老師說的那幾個人,會是哪幾個人。
“好像左丸尾知道。”歐亞菲說,“他剛才不是在說肥貓心虛嗎?”
蕭依依說:“如果真是他們干的,那太可怕,太殘忍了。”
“肥貓不會干這種事情。”夏雪兒說得斬釘截鐵,“我了解肥貓,其實肥貓很善良。”
左丸尾一直悄悄地跟在她們后面,聽了夏雪兒的話,他實在忍不住了,跳到她們面前來,質問夏雪兒:“你怎么敢肯定不是肥貓干的?”
“我就敢肯定。”夏雪兒理直氣壯,“這種沒人性的事情,我覺得他們不會干。”
“那我問你——”左丸尾不緊不慢,像法庭上胸有成竹的律師,“前天下午放學后,H4找任思思要了教室的鑰匙,結果,死了一條魚;昨天下午放學后,H4找你要了教室的鑰匙,結果怎么樣?又死了一條魚。他還說,要賠你一條魚。他為什么要賠你一條魚?夏雪兒同學,你怎么解釋這奇怪的現象呢?”
左丸尾說得有根有據,分析推理都無懈可擊,歐亞菲和蕭依依幾乎都相信是肥貓干的了。
“我還是不相信……”
“你不是不相信,你是不愿意相信。”左丸尾的語氣突然變得酸溜溜的,“我不明白,像你這樣的女生,怎么會跟肥貓那樣的男生……”
三個女生齊聲喝道:“左丸尾,你說清楚!”
左丸尾嚇得撒腿就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