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漫長歲月,蕓蕓眾生,學生最怕落榜,員工最怕失業,企業家最怕破產,農民最怕顆粒無收……生活中有無數的最怕,誰能說出,什么才是人生命中真正的最怕呢?
“生命中本沒有什么值得最怕,有了可怕的心才是最可怕的。”——一個聲音告訴我。
帶著幾分好奇,我隨著聲音尋找。擺脫了時間的束縛,穿越時空隧道,來到了一所世界著名大學——1900年的哈佛大學。
順著這個聲音,我急不可待地走進學校內一座大型閱覽室。閱覽室擠滿了埋頭看書的學生。其中有一個人特別引人注目——她用盲文“讀”書。眼睛看不見怎么看書呢?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走到她身邊想看個究竟。
原來,她用手在一本字跡凸起的書頁上慢慢摸索,她連一個標點都不放過,像一位慈母為自己的兒子一針一線納鞋那般認真,一絲不茍。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同學們都陸續走了,閱覽室要關門了。我看她仍然坐著“看”書,便提醒她閱覽室要關門了。
但她還是全然不動的坐在那里,好像把全世界都忘記,全部身心都沉浸在了書中。
“她聽不見的。”一位圖書管理員對我說,“她是位雙目失明,雙耳都失聰的人,她每天都來我們這兒,很多人都認識她,她叫海倫·凱勒。”
她就是海倫?那個憑借自己的毅力進入哈佛大學,會講3種語言,被世人稱為奇人的海倫?
“你就是海倫?”一時間激動的我竟忘了她還是位失聰的人。但我不會手語,無法和這位奇人交談,更不用說要采訪她了。
這時,我看見那位圖書管理員正在海倫的手心上劃著什么,那一定就是手語了。我忙把我想要和海倫交談,但又不會手語的事告訴了他。看海倫能否抽出時間來讓我采訪她。
“當然可以。”海倫很快答應了。
于是我們來到了校園里一處花草叢生的地方,坐在石階上,她把手輕輕放在我唇上,如寒冬里射進萬縷陽光一般讓人感到溫暖。她用這種方式“聽”我說話,我知道她想讓我先說。
“我是一名來自中國的中學生小記者。”我緩緩地說道,“我很喜歡您的文章,您的文章給了我莫大鼓舞,使我驚奇的是您在身體諸多不便的情況下竟能寫出那么多令世人贊嘆的文章來。”
“聽”到這兒,她突然笑了,笑得那么自然。“我并沒有你所說的那么偉大,我只是執著于自己的信念,我的身體雖然不自由,但我的心是自由的,依然可以想正常人所想,做正常人所能做的事,甚至可以超越正常人。”
“請問您最害怕的事是什么?”這是我中考落傍以后也是這次采訪最想問的話,但剛說出口就后悔了,我怎能對一個生活在沒有光明沒有聲音世界里的人問這種話呢?
但我從她臉上看到并沒有什么不妥的意思。她好像知道了我的心思,慢慢地說道:“身體上的不由自主不能說不是一種缺憾,我不敢說我沒有過沮喪不快樂的時候,但這卻是于事無補的,所以我不去想這些不快樂的事,不讓自己的腦子去鉆這種牛角尖。我把別人眼睛所看見的光明當作我的太陽,別人耳朵所聽見的音樂當作我的樂曲,別人嘴角的微笑當作我的快樂,至于我的最怕,我沒有什么可最怕的,除非我不能學習。”
我心里一震:世界巨人的最怕居然是不能學習。而我呢?一次考試失利就郁郁寡歡,好像自己的人生到此就要結束了。我還年輕,以后的路還很長,如果再這樣下去,我還是那個好強的不怕困難的我嗎?想到這兒,我禮貌地向海倫致謝,道別,然后信心百倍地走出哈佛校門。
(指導教師 滕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