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愛情變了味,他無奈提出分手
2004年3月的一天,某通信公司職員苗心纖和幾位朋友一起去爬香山。在這次游玩中,苗心纖認識了魏強。
春游后,苗心纖和魏強開始了來往。他們向對方介紹了自己的情況,苗心纖畢業后留在了北京,工作還不到一年;魏強是北京人,3年前大學畢業后,到一家網絡公司從事網站維護工作。
經過接觸,兩個人很快陷入熱戀。不久,魏強將苗心纖帶回父母家。魏強的父母聽說她是個外地人,有些不情愿。但是見到漂亮而懂事的苗心纖后,都非常喜歡。加上苗心纖嘴很甜,又非常勤快,他們也就默認了他們之間的關系。
從此,苗心纖把自己全部的愛都傾注到了魏強的身上。他們在北四環附近租了一套獨居,她像妻子一樣,每天給魏強做飯、洗衣服。魏強加班時,她就做好夜宵等著他。魏強經常摟著她說:“能有你這樣既漂亮又懂得心疼人的老婆,我真是太幸福了。等我們攢夠錢就結婚。”
苗心纖的家人和朋友都很羨慕她能找到這個帥氣的北京小伙子作男友,苗心纖也陶醉在這份愛中,渴望能早點成為新娘。所以,她很害怕失去他。于是,苗心纖決定把男友看牢,保衛自己的愛情家園不受到侵犯。
苗心纖開始關注魏強每天都和什么人來往,有沒有異性給他打電話。她思前想后,覺得最危險的就是魏強的同事們。苗心纖覺得他們天天接觸的機會多,難免會生出“辦公室戀情”來。
7月底的一天,苗心纖精心地打扮了一番,沒有打招呼就去了魏強的單位。魏強怕影響大家的工作,便讓苗心纖在旁邊坐下,遞給她一本雜志說:“我現在正忙,你先坐一會兒,好嗎?”
魏強開始埋頭干活,苗心纖卻站起來,在辦公室里轉悠開了。她一個個地觀察著女同事們,年齡大的、長相不好看的她都不在意,當看到兩個年輕漂亮的女孩時,她的心里一下子揪緊了。“她們會不會勾引魏強?魏強會不會和她們有什么事?”
這時,其中一個女孩無意中發現苗心纖正盯著自己很不友好地看,便瞪了她一眼。苗心纖頓時起了疑心:“她為什么瞪我?肯定是把我當成了情敵,她肯定與魏強關系不一般。”
那天回到住處,苗心纖非逼著魏強交代和那個女同事的關系。魏強說:“我們真的只是一般的同事關系啊。”苗心纖根本不信:“你不要再騙我了,從她的眼神中,我什么都看明白了。”
魏強覺得真是六月飛雪,苗心纖的醋吃得毫無道理。但是苗心纖還是又哭又鬧,直到魏強賭咒發誓,連哄帶勸,苗心纖的臉這才“陰轉晴”了。
魏強本以為,事情就這么過去了。誰知,沒過多久,苗心纖的疑心病又犯了。8月的一個周末,魏強和苗心纖約好一起去逛街。這時,魏強接到一個女同事的電話,說網絡出了故障,讓他趕緊去加班。苗心纖問是誰打的電話,魏強只是說:“一個同事。”
魏強走后,苗心纖悄悄地跟到魏強的公司,見魏強坐在電腦前,而那個漂亮的女同事則站在他的身邊,俯身一邊看電腦一邊和他說著什么。兩人挨得很近,樣子顯得很親密。
苗心纖的火一下子就躥了上來:“好啊,原來是在和情人約會。”苗心纖猛地沖過去,一把將那個女同事拉開,狠狠地給了她一個耳光:“你這個狐貍精,憑什么勾引別人的老公?”那個女同事本身就對苗心纖沒有好印象,一看她還動手打人,不禁也揮手回敬了苗心纖一記耳光:“你這個瘋狗,別跑到這里來咬人。誰是你老公?你們結婚了嗎?”
魏強急忙將兩個人勸開,辦公室里加班的其他同事也紛紛跑過來看熱鬧,魏強覺得很沒有面子,便拉起苗心纖離開了辦公室。那天晚上,兩人發生了激烈的爭吵。任魏強怎么解釋,苗心纖就是認定他和那個女同事的關系不正當。魏強覺得苗心纖讓他在同事們面前丟盡了臉,更對她的疑神疑鬼無法忍受。于是說:“如果你不信任我,干脆分手吧。”苗心纖一聽魏強要分手,立即撲到他懷里痛哭起來,并保證今后再也不懷疑他了。
二人重歸于好。然而實際上,苗心纖像看犯人一樣把魏強看管起來。早晨,她要送魏強到公司去,晚上,去公司接他。為此,她不惜在路上白白浪費幾個小時的時間。白天發生的事或者打來的電話,無論巨細,她都要求魏強匯報。要是魏強出去應酬,她更是形影不離。
這種生活令魏強感到窒息。他和苗心纖談過好幾次,可她都說:“我是因為太愛你了,所以才這樣做的。”魏強感到很苦惱,他覺得這種愛已經變態了,只能讓人感到痛苦。如果和她生活在一起,自己將不再有自由和幸福可言。在認真地考慮過后,魏強堅決地提出分手,并從出租屋里搬走了。
死纏爛打,“執著”的愛令人苦不堪言
魏強搬走后,苗心纖傻了眼。在此之前,雖然魏強也曾提出過分手,但她覺得那不過是他一時的氣話。她不相信,兩個人曾愛得那么如醉如癡、定下終身并且已經同居數月,他怎么會真的分手呢?望著出租屋里兩個人的合影,回想著一起度過的那些美好的時光,苗心纖趴到床上痛哭起來。
苗心纖不甘心就這樣失去魏強,她覺得,只要自己真心向他認錯,用自己的愛去感化他,他一定會回心轉意的。
于是,苗心纖不停地給魏強打電話,可是,魏強卻說:“我們之間已經結束。”后來,他一看是苗心纖的電話,干脆就不接了。
魏強的態度令苗心纖心急如焚。9月初的一天下午,苗心纖特意請了假,早早就來到魏強的辦公樓下。當魏強下班出來后,她立即迎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哀求他原諒。魏強甩掉了她的手:“我過去是愛過你,但你已經不是過去的你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來打擾我,祝你找到新的幸福。”說完,魏強轉身走了。
苗心纖不知自己怎么回到住處的,她滿腦子都是魏強的影子。她發現,自己對魏強的愛是那么深,根本離不開他。
為了感化魏強,苗心纖經常跑到他的單位等他下班。如果等不到他,就跑到他父母家去找他。每次不是送去他喜歡的食物,就是買些禮物送給他。可是,魏強堅決不肯收。有時,為了躲她,魏強故意在外面和朋友吃飯聊天,而苗心纖就坐在他父母家等他,攪得一家不得安寧。
苗心纖的舉動令魏強非常煩,他覺得愛情不能勉強,他多次向苗心纖說明,但她就是聽不進去,仍然我行我素。魏強頭疼極了,正好公司要派人到鄭州分公司工作,他立即報了名。
2004年國慶節后,魏強去了鄭州,并換了新手機。可是在北京,由于找不到魏強,苗心纖簡直快瘋了。她跑到魏強的單位去打聽,又到他父母家,逼他們說出魏強在哪里。然而,沒有人告訴她。
苗心纖知道魏強在故意躲著自己,她不禁對魏強生出一絲恨意,覺得他太無情了。自己把一切都給了他,可他卻這樣對待自己。
11月初的一天,苗心纖買了一瓶安眠藥,來到魏強的單位,要求見經理。苗心纖對經理說:“請你告訴我魏強去了哪里?他的電話是多少?”經理為她倒了杯水,說:“魏強已經離開我們公司了,他的電話我們也不太清楚。”
苗心纖猛地站起來:“不可能,你們在合伙騙我。如果你今天不告訴我,我就死在這里。”說著,她從包里掏出那瓶安眠藥,就要往嘴里倒。經理急忙奪過她手里的藥瓶,并報了警。民警在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后,對苗心纖進行了勸解,并將她送回了住處。
苗心纖在魏強單位鬧沒有用,于是她連夜給魏強寫了一封長達8頁的信。第二天,苗心纖帶著這封信來到魏強父母家,大包小包地送去禮物,又做家務,無論魏強的父母怎么勸說也無濟于事。
魏強的父母給魏強打電話,將苗心纖的情況告訴了他,還把那封信寄給他。魏強為自己給父母帶來的麻煩很是不安,他說:“要不,我回來和她做個了斷吧。”魏強的母親說:“你千萬不能回來,如果見到你,她還不知怎么鬧呢。時間長了,也許事情慢慢就會過去。”
然而,苗心纖找不到魏強,就天天到魏強父母家去磨。魏強的父母吃飯,她也一起吃;晚上,魏強的父母要睡覺了,她還不肯走。結果魏強母親的高血壓犯了,父親的心臟也不舒服。魏強得知父母受到很大影響,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他決定親自給苗心纖打電話,自己解決兩個人的事情。
逼情難討愛,絕望中制造血案
12月中旬,苗心纖終于接到了魏強用手機打來的電話。聽到魏強的聲音,她激動極了。哽咽著對他說:“強,你終于給我打電話了,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為了暫時安撫苗心纖,魏強對她說:“我元旦要回北京,到時我們見面談吧。只是我有個要求,你不要再去我父母家打擾他們。否則,我永遠也不會再見你。”苗心纖急忙說:“我答應你,我再也不去打擾他們了。”
魏強的電話,讓苗心纖的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于是,她就一次次地給魏強發短信,傾訴對他的思念之情和盼望他盡快回來的心情。
然而,到元旦的前兩天,魏強卻發來一個短信:“因為公司加班,元旦無法回京,等春節再回去。”苗心纖很失望,便提出去鄭州看魏強。魏強馬上回短信:“如果你來,我們一切免談。”苗心纖怕把魏強惹惱了,只好盼著春節。
好不容易熬到了臨近春節,苗心纖急切地詢問魏強哪天回京。魏強含糊其辭地說:“等忙完公司的事就回去,到時我會通知你。”
大年初一的那天晚上,苗心纖撥通了魏強父母家的電話,卻得知他并沒有回北京。她又撥打魏強的手機,鈴聲響了很久后,竟然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喂?”苗心纖心里“咯登”一下:“你是誰?魏強的電話為什么在你的手上?”對方回答:“我是魏強的女朋友,他出去送朋友了,手機落在家里了。”
“什么?魏強有了新的女朋友?他們還住在了一起?”苗心纖不禁火冒三丈,她提高了聲音說:“你告訴魏強,讓他回來后立即給我打個電話。否則,我就對他不客氣。”
掛斷電話,苗心纖越想越氣。魏強竟然欺騙自己,自己絕不能饒了他!大約10分鐘后,魏強打來電話。苗心纖氣憤地質問:“你為什么騙我?你不是要回京和我談談嗎?為什么又交了女朋友?”魏強解釋說:“我只是答應和你談談,但并沒承諾什么啊?再說我們已經分手了,我有權利交女朋友。”苗心纖咬著牙說:“好啊,魏強,你耍我,等著瞧!”魏強說:“你冷靜點……”苗心纖不等他說完,就氣呼呼地掛斷了電話。
苗心纖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她斷定魏強過年后肯定會回北京的。于是,大年初五一大早,她就直奔魏強父母家。但魏強的父母告訴她,魏強沒有回來。苗心纖不相信,她認定魏強一家人在合伙騙自己。于是,她每天都跑到魏強父母家門外,悄悄地躲在樓角。她想:“如果魏強回來了,肯定要出門。只要他一出門,我就能堵著他。”可是,直到正月十五過去了,仍然沒有魏強的影子。
原來,魏強到鄭州后不久,就和公司里一個叫黃月的女孩相識并相愛了。他對黃月坦率地講明了自己和苗心纖的事情,黃月對他表示理解。春節時,魏強怕苗心纖到家里鬧事,攪了父母過年,因此決定先不回北京。黃月為了陪他也沒有回京,留在鄭州和他一起過年。
等不到魏強,苗心纖更加認定自己被耍了。她給魏強打電話,質問他為什么騙自己;還給魏強發了許多威脅的短信,讓他立即回京,否則就會讓他后悔一輩子。但魏強仍然搪塞、拖延,不肯回來,苗心纖心中的怨氣被越激越旺。
2005年3月10日,苗心纖跑到魏強父母的家,逼著他們給魏強打電話,讓他馬上回來。并讓他們保證說服魏強,和她結婚。遭到魏強父母的拒絕后,她惡狠狠地對魏強父母說:“既然這樣,就別怪我了。我不會饒了他的,我要讓他一生都生活在痛苦之中!”
魏強的父母以為她只是說說狠話,并沒有當真。而苗心纖下班后仍然每天到魏強父母家樓下悄悄地守候著。
3月12日晚,苗心纖終于看到魏強的身影。可等她追過去,魏強已經進了家門。苗心纖拼命地按門鈴,可魏強的父母一看是她,根本就不開門。苗心纖又是按門鈴又是踢門,把鄰居們都驚動了,但魏強就是不肯出來見她一面。
絕望中的苗心纖被仇恨吞噬著,此時,她恨透了魏強,覺得他無情、冷酷、玩弄自己:“難道就這么便宜了他?不,我一定要讓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苗心纖整晚都在琢磨著怎么報復魏強。
第二天上午,苗心纖買來一瓶硫酸,又買了一把長柄刀,然后等候在魏強父母家樓下。下午2點左右,魏強和他的父親從樓里出來了,苗心纖立即尾隨在他們身后。當魏強父子走到北三環路邊,正要招手叫出租車時,苗心纖猛地沖了過去。
她一把扯住魏強:“你先別走,今天你要把話和我說明白了。”魏強愣了一下,接著用力甩開苗心纖的手:“你這人真是不可理喻,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什么可說的嗎?”苗心纖死死地盯著魏強:“你是說,我們不可能重歸于好了?”魏強說:“希望你能面對現實。”
苗心纖徹底絕望了,她一邊撕打著魏強,一邊大聲罵道:“你這個騙子!”魏強的父親急忙上前,使勁將苗心纖拉開。苗心纖氣憤地嚷著:“好啊,你們兩人一塊兒欺負我。”氣急敗壞的苗心纖掏出硫酸,魏強的父親見狀,大喊:“小強,快跑!”魏強轉身要跑,苗心纖用力將硫酸向他的身上潑去。由于魏強穿的衣服較厚,他只是手上被潑了一點,僥幸逃過一劫。
一看魏強跑掉了,失去理智的苗心纖把怒火都撒到了魏強父親的身上。她掏出刀,用力向他刺去。魏父胸部被刺中數刀,倒在了血泊中。周圍的路人立即圍上來,一位中年婦女上前將苗心纖手上的刀奪過來,苗心纖鉆進一輛出租車匆匆地逃跑了。
接到報案后,海淀分局的民警立即趕到現場,將魏父送到附近的醫院急救。經搶救,魏父脫離了危險。第二天,苗心纖被警方抓獲。目前,此案已進入起訴階段,等待苗心纖的將是法律的嚴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