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男友子安真心相愛,沒想到,就在我們決定結婚前夕,卻爆發了一場風波。
子安的父母一直不滿意我的家庭,說像我這樣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性格會扭曲,因為子安的堅持,他們才勉強同意我和子安結婚。但他們有個條件,婚檢時必須要由他們指定的醫生檢查,他們擔心如果我有什么問題,就斷了他們家的煙火,因為子安是獨子。如此的不信任,真是令人難以接受,我覺得很委屈,很傷自尊。我拍著桌子對子安的父母說:“這婚我不結了,看你們還能要求我什么?!有你們這樣的父母,只有傻瓜才愿意進你們的家門!” 子安的父母沒想到一向溫順的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竟語塞。我扭頭摔門而出,發誓再也不進這個家門。
我相信,那段時間最痛苦的人不是我,而是子安。他一邊得聽著父母發泄不滿,說他不孝,找個人來氣他們;另一邊還得不斷地安慰我,向我解釋,向我保證結婚后不和他父母住在一起。可我還是不能接受,除非他父母向我道歉。僵持了兩個月后,在子安非我不娶的“威脅”聲中,他父母終于向我妥協了。
婚檢是在請柬發出的第二天去做的,醫生讓次日去拿結果,我臨時有事,就讓子安去拿了。回來后,他說我們都正常,但我發現他的氣色不太好,他說是這兩天累的。新婚之夜,子安開玩笑似的問我:“如果我們真的不能有孩子,你會怎么辦?”“你父母不逼我,我自己都會離開,我受不了他們的氣。你為什么突然這樣問,是不是我們有什么問題?”“沒有,我只是開個玩笑。”
婚后,我們住在子安單位的房子里,只是周末回他父母家吃頓飯。看得出來,大家都在盡量避免沖突,倒也相安無事。這樣過了兩年,我們決定要個孩子,其實子安的父母早就想抱孫子了,經常暗示我們。當聽說我們準備要孩子時,他們高興得像個小孩子,對我的態度也越來越溫和,那一刻,我真正體會到了做父母的拳拳之心。
可半年過去了,我的身體沒有一點變化。又是一個半年后的一天,子安的父母終于忍無可忍,說肯定是我有問題,那天我和他們吵得很兇,我說如果是我的問題,我馬上和子安離婚。他父母說這次要親自帶我去檢查,我堅決不從,他們這樣不信任我,這到底算什么?就在我們互不相讓時,子安終于道出了真相,原來婚檢時就查出了他不能生育。子安的話讓我既感到驚訝,又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可他父母不相信,說肯定是我的問題,他們家的人從來都很健康。他們如此武斷讓我十分反感,我拒絕去醫院檢查,甚至沒想到讓子安去治療,因為子安說他這幾年一直都在偷偷地治,他不敢告訴我,怕我知道后會離開他。
在子安父母的指桑罵槐、含沙射影的責備中熬過一年后,我執意和子安離了婚。分別時,子安只說了一句話:“我是愛你的,我會一直等著你回來。”
剛離開子安那段時間,我很后悔。說實在的,子安是個無可挑剔的好丈夫,可惜我們沒有緣分。兩年后,我認識了張平豪,當我們決定結婚時,我提出去婚檢,我可不想萬一我再不能生孩子,讓別人說我真的有問題。
婚檢的結果讓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不能生育。我質問醫生是不是搞錯了,我發瘋似的又去了兩家醫院,檢查結果都一樣。張平豪離開了我,他說他一直想要個兒子。我還是不太相信,又找熟人到第一次婚檢的那家醫院去查了,真是我的問題,而子安是正常的。可他分明說他……
我想打電話問子安為什么那樣做,可我一直沒有勇氣。直到有一天,他在街上叫住了我:“你還好嗎?”我的眼淚刷地流了出來,那一瞬間我才明白我對子安的感情有多深。我問他為什么會那樣做,他說:“我愛你,我怕你知道后會離開我,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可我怎么去面對他的父母。子安說:“現在醫學這么發達,我們治好了再告訴他們,即使治不好,將來領養一個也行,他們會接受的,總比看著我獨身好。”
在子安的陪伴下,我開始接受治療。2004年初,醫生說我可以懷孕了,我才去見子安的父母,希望他們能同意我和子安結婚。過去這么多年了,子安的父母變得溫和多了,他們說:“你們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吧。”
我主動要求進行婚檢,當我們把一切正常的婚檢結果交給子安的父母時,他們說:“不用了,如果當初我們能平和地對待這些,你們也不會受這么多苦了。”其實,這也正是我想對他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