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石折射出的……

何玙伽習作選登

在美麗的長江之濱古城安慶，綻放著一朵絢爛的理科之花———安徽省理科實驗班。兩年前以中考狀元進入安慶一中該班的何玙伽，盡情沐浴著知識的陽光和雨露。她外表文靜而內心熾熱，好讀書且愛思考。在不懈的追求之中，高一時即獲得安徽省高中外語競賽高三年級組一等獎、全國中學生英語能力競賽一等獎；高二時獲得全國奧林匹克生物競賽安徽賽區二等獎，并有多篇作品在省、市報刊發表。徜徉于邏輯思維的王國，她對逐漸敞開的社會大課堂的關注更為理性，也更富個性，并將之滲透到做人和作文之中：她擔任理科班副班長、校晨光文學社副社長，辦事認真負責，熱心為同學們服務；作文不耽于表面的華麗而追求內涵的深刻，因為她始終相信：沒有思想的文章不是好文章。

很難忘記化學老師在課堂上講出的驚人之語：“紅寶石和藍寶石的主要成份都是氧化鋁，所以在化學家眼里，那看著發亮的東西不過是一堆AL２O３而已。”

教室里頃刻響起了笑聲。同一樣東西，在科學家和藝術家眼中，竟能產生如此有趣的反差。仔細一想，這樣的事例太多了。

面對一片落葉，詩人會說這是秋天的葬禮，科學家會說樹木必須減少蒸騰作用；面對漫天飛舞的雪花，我們的條件反射可以是伸出小手觸摸它，物理學家的反射可能說這是自由落體運動。

藝術家對科學的深奧也許嗤之以鼻，說科學家不會享受生活；科學家對藝術的狂想難免敬而遠之，認為藝術家不懂得事物的實質。我們這些對藝術和科學都不精通的人，給藝術家的雅號是浪漫主義者，給科學家的雅號是現實主義者。

這兩種極端使科學和藝術陷入一種表面的沖突，使從事科學或藝術的人們表現得更加個性化。

愛因斯坦曾這樣描述：“科學試圖將雜亂紛呈的感官經驗納入思維的邏輯有序的體系中。”與之相對應的，藝術則是由良知進入到人的情感中，再沉重地撞擊我們的靈魂。科學使許多眩目的東西露出了內質，無情地剝開偽裝揭示真相；藝術使許多黯淡的事物顯出了光芒，讓人們從粗陋的現實中得到解脫。科學和藝術都試著詮釋現實，一個將其塞進理性的框架，一個將其放飛于感性的天空。科學與藝術的角度是不同的，因此它們并無本質沖突。

真正將這場沖突引起并擴大的是人。有些人為科學而科學，無異于一臺機器；有些人為藝術而藝術，生活卻很悲慘。慣性思維容易使人放棄尋找平衡而走向極端。

然而，現實是危險的———這種危險在高中已初見端倪。高二的分科為走極端制造了借口：文科班學生可以在理化生課堂上睡大覺，理科班學會只鉆研理科書籍。文科學生錯過的不只是理科課程，還錯過了鍛煉邏輯思考的機會；理科學生忽略的不只是文科書籍，還有遣詞造句的藝術和文學修養的培養。科學和藝術都是美的，但可悲的是，美得不到賞識。

世界仿佛是一顆璀璨的寶石，科學與藝術是寶石上的反光面。無論我們遮蔽哪一面，寶石都會失去應有的光澤，我們的視野也會受到很大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