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破壞者

你別無選擇

阿里克斯睜開雙眼，他還活著！他躺在一間寬大、舒適的房間里，有人把他的衣服脫了，現在他身上穿的是一件睡衣。外面的天色已是正午，也就是說，他已經昏睡了一個晚上加半個白天，昨天擊中他的一定是麻醉用的飛鏢。

他穿好衣服等著，十五分鐘后有人敲門，走進來一個年輕女人，她滿臉堆笑地說：“請跟我來，布朗特先生正等著和你一起用餐。”

阿里克斯跟著她來到一個大廳，一張長長的桌子上擺著三個人的餐具，阿蘭·布朗特和一個黑頭發女人已經坐在了那里。

“阿里克斯，”布朗特的笑容短促而僵硬，“很高興你能來。”

阿里克斯坐下來：“你沒給我別的選擇。”

“哦，這是我的同事瓊斯太太。”布朗特介紹說。

那女人向阿里克斯點點頭，眼神在打量他，卻沒說什么。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想對我怎么樣？”阿里克斯問。

“我知道你有一大堆的問題，不過，我們先吃飯好嗎？”布朗特說。他話音剛落，一個穿白背心、黑褲子的侍者就走了上來。

食物擺好了，布朗特喝了口紅酒，終于開口了。

“我想你已經知道，皇家通用銀行不是一家銀行，事實上它根本不存在……當然你叔叔的工作也跟銀行無關，他在為我工作。我是軍情六處特別行動組的負責人，而你叔叔是一名間諜。”

“你的意思是他和詹姆斯·邦德一樣？”阿里克斯吃驚地問。

“是的，不過我們不用００７那樣的數字編號。”

布朗特整齊地切下盤子里的一片羊羔肉。“伊恩·萊德的運氣這一次算是到頭了。”他說，“他在回倫敦報告的路上遇害了。”

“你知道誰殺了他？”

“知道。”

“你打算告訴我嗎？”

“不，現在不。”

“為什么？”

“還不到時候。”

“好吧，”阿里克斯坐直了身體，“就算我叔叔是個間諜，這和我有什么關系？現在我只想回家，我不想卷入這些瘋狂的事情。”

“事實上，阿里克斯，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布朗特說。

“我的幫助？”

“對。”布朗特頓了一下，“你聽說過希羅德·塞勒這個人嗎？讓我給你講講他的故事，你會感興趣的。”

“希羅德·塞勒出生于貝魯特的貧民窟，一家人日子過得很艱難。但是在他七歲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徹底改變了他的生活。那天，他在大街上閑逛，突然看見有一架鋼琴筆直地從十四層樓的窗戶那兒掉了下來，很顯然有人在搬動它，但它被弄翻了，而此時此刻，恰好有一對美國夫婦——他們是游客，在下面的人行道上走著。眼看就要砸到這兩個人了，說時遲，那時快，希羅德撲了上去，把他們一把推開了。只差一毫米，他們就沒命了。”

“當然嘍，這對美國夫婦對他感激涕零，他們把他帶出貝魯特，送到了這兒的學校，受到良好的教育。在他十五歲時，他和一個男孩子成了同桌，這個孩子長大以后成了大不列顛的首相，事實上，就是我們現在的首相。這兩個人在學校的時候就常在一起玩。后來塞勒成了一個非常成功的商人，但是讓我們注意到他的卻是他最近的發明——一種新型計算機，他把它命名為‘風暴破壞者’。”

“風暴破壞者？”阿里克斯記得在叔叔的文件里看到過這個詞，事情好像在慢慢歸攏來。

“風暴破壞者采用了一種全新的技術，這種技術使它的芯片成本比普通芯片便宜了百分之九十。今天晚些時候，塞勒公司將宣布捐贈出好幾萬臺這樣的計算機，也就是說，英國的每個中學都能得到一臺風暴破壞者。這在英國是史無前例的。”

“他想成為英雄？”

“好像是的，幾個月前他就寫信給唐寧街了：

尊敬的首相大人：

您也許還能從學校生活的記憶中想起我，將近四十年過去了，我一直住在英國，但愿我能有所表示，用一種人們永遠不會忘記的方式，來表達我對您的國家的感激之情。

這封信使政府方面高興壞了。現在，計算機已經在塞勒公司設在康沃爾郡塔倫港的工廠里開始裝配，將在月底運往這個國家的各個角落。四月一日，在倫敦的科學博物館將有一個捐贈儀式，首相將按下計算機聯網的按鈕……注意，是幾萬臺計算機的聯網按鈕！順便說一句，塞勒先生也將被授予英國榮譽市民的稱號。”

“哦，這和我有什么關系？”阿里克斯打斷他的話。

布朗特看了一眼瓊斯太太，瓊斯太太接過話頭：“到目前為止，我們特別行動組已經查了塞勒先生有一段時間了，他在塔倫港的工廠守衛森嚴，可以說有自己的私人軍隊，這很讓人擔心。你叔叔在那兒待了三個星期，后來他給我們打了一個電話就在回來的路上死了。”

“這證明我們的懷疑沒有錯，塞勒有問題。”布朗特說，“我們得盡快把它查出來，趕在計算機出廠以前，關鍵是再派誰去？”

阿里克斯不安起來：“你們別盯著我，好嗎？”

“我們必須找一個不引人注意的人，”布朗特繼續說，“幾個月前，有一家計算機雜志組織了一場比賽，承諾獲得第一名的孩子有資格優先使用風暴破壞者，還可以到塔倫港去會見希羅德·塞勒本人。這是個絕好的機會，我們想請你去頂替他，當然事先我們會給你一些最基本的訓練，然后安排你去塔倫港。你三月二十九日到達塞勒公司，在那兒待到四月一日，也就是舉行儀式的那一天。你會和希羅德·塞勒見面，然后把你見到的通通告訴我們。放心，不會有危險的，誰會把一個十四歲的男孩當成間諜呢？”

“不，我不想成為間諜！”阿里克斯回答，“你們叫別人干吧。”

“我們認為別人不具備你那樣的能力。”布朗特說。

“對不起，我沒興趣，也不想卷進去。”

“真遺憾！”布朗特的聲調變得冷冰冰的，“現在我們來討論你的未來吧。皇家通用銀行是你的法定監護人，雖然伊恩·萊德給你留下了房子和錢，但要等到你二十一歲，我們才能給你。至于那個和你住在一起的斯塔伯萊特小姐，她的護照已經到期，她得馬上走人。我們會把你送到一個福利機構去，那可是個不令人愉快的地方。”

“你在威脅我？”阿里克斯憤怒地喊出聲。

“不，一點也不。”

“如果我同意你的要求呢？”

布朗特看了一眼瓊斯太太：“你幫助我們，我們也幫助你。”

阿里克斯考慮了一會兒，這并不需要太多的時間，因為他毫無選擇。“你剛才說到訓練……”他問。

瓊斯太太點了點頭：“這也是為什么我們帶你到這里來的原因。這是一個訓練營，如果你同意，我們現在就開始。”

“現在就開始？”阿里克斯嘆了口氣，“好吧。”

下期預告：阿里克斯在訓練營里會遇到些什么呢？他將面臨什么樣的挑戰呢？請看下期《菲塞利婭·菲塞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