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晉商啟示錄
明清兩代,富甲天下,顯赫一時的晉商盛極而衰,隨風消逝,據說最大癥結就是“官商跟進”。盡管權力運作是獲取巨額利潤的快捷方式,但官商勾結,歷來都是半封建,半殖民地,乃至不完全的資本主義形態中,諸多無法規避的商業悲劇的源頭。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現代晉商的百感交集,五味雜陳,彷徨顧盼,無所適從,如今竟聚焦在山西煤老板的身上。
“官煤勾結”,已成了現代晉商——煤老板新的符號和圖騰。
在現代中國的營商環境,要求煤老板們遠離權力,遠離官員,是不可能的。官煤勾結現象很難期待一朝一夕就可以獲得根本治理,某種意義上,似乎已積重難返,病入膏肓。
煤是黑的,血是紅的,染血的煤塊,據說都是易燃品,一觸即發,一點就著。礦工兄弟和煤老板都知道這個道理,但還是有人不相信。
楊錦麟(鳳凰衛視)
他們并非一個謎
就在閱讀完《南方人物周刊》有關山西“煤老板”的報道后,又在10月27日北京新聞財經新聞版面上讀到有關他們的信息,其主標題為(山西)“煤老板”進京買房先晾著。SOHO中國聯席總裁潘石屹稱,9月份以來,建外SOHO一半的銷售額來自山西客戶,他們當中最多的一次性買了12套房子,房款高達6600萬。潘石屹還透露,他曾問過山西的客戶,買這么多房子做什么,對方的回答很簡捷:“先放著”。能夠出來混的,能夠通過煤炭發家致富的“煤老板”,絕對是聰明人,他們處于富貴之巔,絕對不會張狂到忘記過去的傷痛和窮酸,所以他們要為自己留后路:去大城市,比如上海、北京,用現金一次性直接購買整棟樓盤。從這一點上,他們是務實的,這是財富保值增值的一種方式,而并非外界過于渲染的奢侈和糜爛。
山西“煤老板”這個群體,并非一個謎,他們的一切都是圍繞著煤展開的,你的想象力可能就是抵達他們生活內容的交通工具。我們看得見他們的消費,卻無法體味他們心里的憂傷,我相信他們愿意聽這樣的話:人生路長,走好,走穩點。
方李敏(北京)
40分鐘柏拉圖與5分鐘李宇春
“關注公平與正義”的徐友漁(見本刊今年第21期)“在書房里看40分鐘的柏拉圖出來到客廳看5分鐘的李宇春”,而且是“壓抑著心中的反感情緒”,這幅場景讓我想起魯迅先生《孤獨者》里魏連殳的形象:常說家庭應該破壞,一領薪水卻一定立即寄給他的祖母,一日也不拖延。這其中蘊涵著深刻的矛盾性。
公平、正義、民主、自由等一系列價值理念實質都離不開一個群體:普羅大眾,而適合普羅大眾口味的往往是通俗甚至庸俗的事物,不能說與精英文化背道而馳,但也是相去甚遠了。
我是十分理解徐友漁們的,要像連戰那樣上娛樂節目被問穿什么樣的內褲對于這一代知識分子確實太難了。但我們希望新生代的知識分子能夠在書房里看5分鐘的柏拉圖出來到客廳看40分鐘的李宇春,而且絕不是“壓抑著心中的反感情緒”,這對中國的民主進程是有利無弊的。
卿尚兵(資陽)
學習蓋茨好榜樣
為慶祝自己50歲生日,世界首富比爾·蓋茨在英國倫敦宣布,將“捐出所有個人財產”,數百億美元巨額財富將捐獻給社會,不會作為遺產留給子孫。這位最頂尖的富有者、最頂尖的慈善家,擁有了最頂尖的財富觀。比爾·蓋茨說,自己掙來的巨額財富對他本人來講,“不僅是巨大的權利,也是巨大的義務”。
用好財富是一種義務,是一種責任,是一種能力。馬克斯·韋伯認為,在中產階級仍很落后的國家,都曾有一個鮮明的特征,就是盛行不擇手段地通過賺錢牟取私利,這幾乎是一個無法超越的階段;而成熟社會的標志則是,人們從物質的追逐中脫離出來,開始去發掘生命中另外一些抽象的、形而上的價值。那個“無法超越的階段”,是一種客觀的存在,正如古羅馬哲人賀拉斯所說的:“一夕而暴富者,絕少有善心之人?!?/p>
我們國度目前還沒有完全擺脫這個階段,“富豪榜”與“納稅榜”的倒掛,讓人感慨過;盡管“慈善榜”與“富豪榜”基本還是對應的,但捐出的與掙進的數額之比例還不相稱,所以依然不那么令人滿意。
要使中國的富豪們整體上對財富使用的態度能“豁然開朗”,有賴于制度環境的優化構建。目前來看,富豪們的“市場預期”,遠遠優于“制度預期”;制度環境對私有財產的中遠期保障效力,還多少有些令財富擁有者狐疑。當國家的“軟實力”強大到足夠保障私人的“硬通貨”,那么,財富的私人保有量必定會快樂地削減,轉而成為慈善品。
總有一種倫理可以溝通貧富,總有一個時代可以消弭貧窮,總有一批慈而善者不在巨富中死去。
我相信。
徐迅雷(杭州)
農民工也有“性權利”
進城務工的農民工多為中青年,正處于人生戀愛及婚姻的黃金時期。在他們為城市建設作出巨大貢獻的同時,也飽受著性壓抑的痛楚。國家《勞動法》規定,城里的干部職工每年享有休假時間,兩地分居的夫妻享有探親假,探親時單位要提供臨時住房,并報銷往返車費。而在農民工看來,《勞動法》可望而不可及。他們每天不僅要承擔著沉重的勞動和生活壓力,而且由于長期不能與妻子團聚,被剝奪了“性權利”。因為農民工的性生活問題不能得到解決,于是,就產生了一些不可避免的社會問題,如性騷擾、性犯罪、嫖娼賣淫、“二奶”現象等等。
農民工不是“經濟動物”、掙錢的機器,他們同城里人一樣有情感和性的需求。農民工竟然也成為艾滋病傳播的高風險人群,是一種悲哀,是社會之痛,更是人性化關懷口號的蒼白。政府與社會應該提供真正的全面的人文關懷:關注農民工的“性權利”,以法律法規的形式為農民工設立“探親假”,同時合力興建或改造一些夫妻宿舍,提供廉價實用居所。
譚雄偉 (石家莊)
最無力的價改方式
據了解,國家發改委正會同有關部門,制訂石油、天然氣、電力、煤炭、水及土地價格改革方案。
石油漲價了,出租車公司不干了,于是要向乘客漲價,收燃油附加費用;氣、煤、電、水漲價了,各壟斷公司不干了,于是要向用戶漲價。我們看見所有的經濟實體都有說“不”的權利,惟獨最底層的百姓沒有;所有的經濟實體都要“化解風險”,惟獨老百姓好像永遠被“風險”打不死,永遠是“風險”的最終承擔者。
有什么理由壟斷實體不承擔市場風險,而讓老百姓來大包大攬呢?政府能為壟斷實體考慮“化解風險”的方式——漲價,為何就不能為老百姓也預備一條“化解風險”的道路呢?處于經濟鏈條最底層的老百姓才是最沒有風險預防能力、最需要政府關懷的人哪!向老百姓伸手也許是最容易的價改方式,但同時也是最無力的價改方式。
舒圣祥(杭州)
貪官并不怯懦
有報道說,四川樂山市犍為縣縣長楊國友,第一次收受王德軍送的現金后,十分害怕,于是到時任縣委書記的田玉飛辦公室匯報,問怎樣處理。田玉飛說既然送了就收下,不用怕。這時,他才明白田玉飛等人也不干凈,于是變本加厲地受賄。
在筆者看來,楊國友扮演的并非懼怕和啥也不懂的官場配角,恰恰相反,他的所作所為從側面驗證了其“油滑”與“官痞”本性流露的行為特質。他的“匯報請示”,莫如說是一次借機“摸底”、行為“探路”,試想,若被請示的書記是正氣凜然、清正廉潔、嚴于律己者,楊的這一請不僅可就坡下驢、既表明自己的“廉潔”本性,又適時宣示了自己的官場“紀律性”和對書記的尊重,端的是一舉數得!而倘若書記是官德不修、有紀不遵者,楊的這腳球便踢得更見“水準”了,他由此探得了一把手的真正底細(很可能早有所耳聞,只是未經驗證而已),并在表達對其尊重的同時,按“指示”收下了賄款,如此,楊的官場“淪落”不僅有了“意外”說辭,甚至更有了幾分被“誤導”和“拉下水”的無辜味道…… 這真是難得一見的官場隱秘生態背景。
陳陽(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