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學素昕是個非常漂亮也非常幸運的女子,出生在富足的家庭不說,2002年剛剛大學畢業就應聘到一家合資企業做文秘,工作還不到半年又被沉穩儒雅的總經理洛宏城愛上,并對她展開猛烈攻勢。雖然洛宏城大她十五歲,但他沒有婚史,而且人品、氣質都相當不錯,所以素昕欣然地接受了他的愛意,并在交往幾個月后,很神速地嫁給了他。
婚后,她的家庭生活十分美滿,令我們格外羨慕。但沒想到不過兩年光景,她卻突然離婚了,問及緣由,她傷心而神秘地對我講述了下面這段故事。
洛宏城格外地疼愛我寵我,很多時候我感覺他就當我是他的寶貝,他的女兒,家中大小事從不讓我動手或操心。甚至有時他感冒了,我想摸摸他的腦門看看有沒有發燒,他都會說:“寶貝,我知道你關心我,但你不用管我,小心給傳染了倒讓我心疼。”
但如此美滿的愛情中,卻有一事令我自己都很費解,那便是在我與洛宏城的性愛過程中,我總是異常被動,而且慢熱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性冷淡。常常,在洛宏城溫柔撫摸我親吻我的時候,我痛恨自己的身體在愛的觸摸下如此漠然如此遲鈍。洛宏城不但沒有責備過我,反而勸慰說:“親愛的,可能因為你還小,嫁給我才有了第一次,沒什么性經驗才這樣的。我們慢慢配合,會好起來的!”
正在我打算背著宏城去醫院檢查一下自己是不是哪里有毛病時,卻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讓我又驟然停止了去醫院的想法。我清楚記得那是2003年的9月,當時宏城到北京出差,夜里,我一個人在家睡不著,想起中午同事給了張瓦基默主演的碟片《俠圣》,就塞進碟機觀看。這是一個情節緊張懸念叢生的影片,當看到身受重傷的瓦基默從冰凍的河水里被拉出來,全身凍得顫抖而且生命近乎垂危時,我一面心情驚慌為他捏一把汗,一面卻感覺陰道緊縮并產生強烈的想被插入以求安全和滿足的欲望。我便如做賊般偷偷觸碰了我的陰部,它似乎已被潮水淹沒。瞬間,我腦中只閃出一個想法,我不是性冷淡,我終于有反應了。但我又迷惑:我這種反應是受電影中英俊的瓦基默的影響,還是因為我潛意識里對宏城的思念引發的性愛反應?為了驗證到底是何原因讓我滋生了欲望,兩天后,當宏城出差回家還沒來得及放下行李,我就主動地撲入他懷里,迫不及待地解開他的衣扣,在他赤裸的肌膚上激情地摩擦。宏城在為我的舉動感到驚訝的同時,也十分亢奮地投入到我的激情中來。可是,一切沒有如我的預料發展,我除了身體在相互的撫摸中升溫以外,沒有產生其他任何的欲望,余下的整個過程與平日一樣,我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木然地等待宏城快快結束。但心底里,我為自己對宏城的歉疚而感到要接近崩潰了。而且,我更納悶,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在前兩天出現過如潮的欲望啊……
不過,巧事總是接連地發生。那個周末,宏城陪客戶喝酒回來,感到胃部疼痛難忍,雖然他還是不讓我照顧他,自己吃了藥就睡下了。可我還是不放心,夜里,感到他疼得輾轉反側時,趕緊開燈詢問。哪知,當我看到宏城面部抽搐、牙咬雙唇的痛勁后,我突然心跳加速,下身又無以自控地緊縮,而且感覺周身的血液向上涌流,我剎那間瘋狂地想要做愛。我狠狠地吻住宏城。他雖在疼痛中感應到我的瘋狂,但男性的本能卻驅使他迅速地回應我洶涌澎湃的欲火。這一次,我們終能突破一向的平淡,而將彼此推入一種忘我且暈厥的高潮境界。
那日后,宏城顯得無比興奮,每天起得更早了,親自為我做出的花樣早餐也更多了。我明白這全都因為我冰封的身體終能達到高山流水的結果。可是,我自己清楚,我只有在看到所喜歡的男演員在影片中遭遇身體的痛苦或是看到宏城身體疼痛時才能達到高潮。可我不敢告訴宏城這些真相,我怕他覺得我是神經病,從此害怕我疏遠我。但我又至此一發而不可收地渴望做愛,并開始暗地里做一些“可怕”的小動作,人為地導致宏城的痛苦來尋求我所需要的快感境界。
比如,我明知宏城有胃炎,不能吃生硬的食物,卻屢屢在保姆將電飯煲電源插上煮飯時,故意支她去做別的事,然后跑進廚房將電飯煲里的水倒出一些,然后宏城回來一吃到硬硬的米飯,夜里保準胃痛;我還隔三差五地在宏城睡覺前裝作嬉戲般將雙掌用力捂住宏城的口鼻,當看到他呼吸困難、臉色發白、不斷掙扎時,我心底又會一半心疼一半亢奮,而且會激動地爬到他身上,改用雙唇堵住他的呼吸,繼而瘋狂地俯身用身體摩挲他的身體,讓欲望無止境地燃燒。
很長時間,我沉醉與迷戀在自己制造的“恐怖”性行為所帶來的快樂中。直到2004年夏天的某個夜晚,我的“罪惡”才得以被懲罰。那夜,我和宏城參加完一個朋友的婚禮,因宏城喝了太多白酒卻硬撐著說沒事,回家洗澡時不慎摔倒。當時他的臀部重重跌撞到浴缸的角上。他大聲地呼叫我,這是結婚兩年來他第一次脆弱地向我求助,他說:“好難受,我站不起來了,趕快幫我穿衣服,再打120。”我先是一陣慌亂地去攙扶他,可當我貼近他光裸的身子,聽見他疼痛的呻吟時,我下身強烈的反應又出現了,并且欲火噴涌。我竟然不顧他的痛苦,不顧他的請求,猛地竄進浴缸里,餓狼般撲向他,要他。他在我身體重壓而造成的臀部刺痛中尖叫我卻越瘋狂……最終,當我變態的舉動停止后,他驚恐而憤怒地望著我說:“你怎么了?你想謀害我嗎?”
宏城從入住醫院到恢復,一直沒有跟我說話。我深感對不起他,待他回家調養時,我忍不住向他解釋我發瘋的原因,不斷向他懺悔我的舉止。但曾經那么深愛我的宏城,卻不愿原諒我。他淚流滿面地說:“對不起,我們必須分開,和你這樣心態的女人在一起,我的結果肯定是不死即殘!”
2004年11月,宏城與我離婚了。他將房產車子都留給了我。當他的腳步遠遠離開我的視線時,我癱軟在他的身后。難道我真的不可以被他原諒嗎?難道我真的是個性虐狂嗎?
專家點評:
當正常的性欲望長期不能滿足時,一部分人會借給性伴侶造成某種精神或肉體上的適度痛苦才能感到快樂,這種以輕度的施虐性刺激來增強正常性活動的人,還不屬于性施虐之列。但如果任其發展,不以交流、傾訴以及心理緩解來治療這種偏離扭曲的性行為,更將它作為性刺激的最主要來源或作為獲取性滿足的必不可缺的手段的話,勢必發展為性變態者。
就素昕的狀況而言,她還沒有發展到性變態的危險程度。她婚后被丈夫寵愛,過著近乎“強迫式”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而致使她心底里天性的母愛源泉難以釋放,她本身渴望關心丈夫,為他付出點什么,哪怕只是倒杯水都好,可丈夫因溺愛她而不給予她任何關愛他的機會。從而,這種被壓抑的愛的付出便蛻變成一種期望所喜歡的人遭遇痛苦的渴望,并在對方的這種痛苦中尋求肌膚相親的歡愛與快感。她其實是某種意義上的愛的受害者。
對于素昕這樣的輕度性施虐者,應該及時就醫并坦誠地向醫生敘述心理過程,同時,她的伴侶應該在醫生給予的病理分析下,配合為她做些心理治療。比如,讓她在家里多做些家務,讓她為他多付出些關愛,做愛前可以游戲般地假裝疼痛刺激她的快感,慢慢讓她過渡到正常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