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笛的詩

他們

他們哭，弄壞我們的手指

他們笑，決不讓我們歌唱

他們歌唱，決不宣誓

他們宣誓，決不踏碎烈火的房間

他們醒來，世界的輪在枕下旋轉

他們上演豹子，晴天的毛猿就蜂擁而來

他們搬弄牙齒，出賣仇恨和血

他們到過好望角，據說那里是死亡的終

點

他們爬行，找不到痕跡

他們口噙悲哀，悲哀飛不上豎琴

銀花落不上劇院，他們哭

車站只向沒有人的地方開

他們蠕行，咬開陰間的洞

他們尋找魔鬼，偷窺靈魂的交易

他們給自己，設下長長的迷宮

在兒時你一定走進過這樣的竹林

他們哭，只需要一場孤注一擲的洪水

現在紅雨正從瞬間樓骨的煙霧中降臨，

這樣不好

相愛

他們相愛

窗外長滿了蘋果

他們哭泣

窗外蘋果紅了

他們沉默，鳥聲飛走

窗外刮起了寒風

他們承受，互相贈送冬天

迷離的雪把小窗淹了

他曾給她

用蘋果搬來太陽，金色的馬車

他拉響重重的韁繩，韁繩便濕了

他在夢里跳起

用小手籠起月光

在這個世界上一切明亮了

包括她像洋布娃娃

月亮升起的時候城堡后面有歌

他們相愛，把愛一起投進水里

她投的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紙船

他用漂流瓶裝進笨重的

海風涂藍的英國王子的帆

為了這個決定他一直沖上燈塔的神山

日出了，她的紅發卡散了

她的金貝殼吹亮的星光還緊捏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