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年來,男人都是做大事的,女人只好做禍水。于是做大事的男人總被禍水包圍,導致天下大事要么沒人做,要么由一群神魂顛倒的男人做,最后就出曠了不少壞事。
站在女人這邊說,既然天下大事都讓男人包攬了,那么男人就成了女人的大事。如同男人對待天下大事表面上一本正經(jīng),骨子里卻寸土必寺,女人表面上對男人百依百順,骨子里卻斤斤計較到令人舌的地步:對那些感覺就要越界侵犯自己“領(lǐng)土”的女人,會毫不留情地斥之為“狐貍精”。
“狐貍精”的出臺,令男人們意外地找到了絕佳借口,用以解釋自己的弱智,并得以不動聲色地置身事外。從此,女人和男人之間的戰(zhàn)爭演變?yōu)檫@個女人和那個女人的戰(zhàn)爭,男人成了戰(zhàn)利品。然而這個戰(zhàn)利品根本上是一只控制欲超強的開關(guān),女人爭奪成功,還沒來得及沾沾自喜,驀地發(fā)現(xiàn)自個兒已是開關(guān)掌控下的電器。
自嘗苦果的女人們面面相艦,目瞪口呆。冷靜下來回頭看看,忽然發(fā)現(xiàn)互相攻訐的武器,原本是制勝的法寶。女人們臉上頓時掠過狡猾的微笑握手言和,稱贊對方都是好女人,心里卻暗暗說:你且去做好女人罷,我索性就做狐貍精。
當然狐貍精也有高低之分。低層次的穿起低胸裝、超短裙、丁字褲,自以為狐媚迷人。不曾想男人的標準極其苛刻,吊帶衫捆著的厚臂,低胸裝露出的痱子,都立馬招來男人們不留口德的指指戳戳,正應了那句“以色事人能事幾分”。
高層次的狐貍精則大參其禪。柏林說思想家分刺猬與狐貍兩種,前者偏重理性,存一大智:后者偏重經(jīng)驗,足智多謀。狐貍精就是各小聰明集大成者。她明白,男人是喜新厭舊的動物,在男人眼里,女人仿佛10,他仿佛3,貪欲等于女人除以他,永無止盡。女人太賢妻良母,男人覺得缺乏激情;太干嬌百媚,又覺得包藏禍害。循規(guī)蹈距的淑女固然是理想伴侶,久而久之,感覺遞減規(guī)律發(fā)揮作用,難免有越軌之心。因而狐貍精不會總一副堅貞相,她精通由內(nèi)而外、由外而內(nèi)的辯證法,讓自己時刻新鮮撩人,尋男人置于自以為了解、又不算很了解的境地,使之產(chǎn)生探幽的強烈興趣,啄木鳥般牢牢釘在一棵樹上,只求鉆進樹心看個究竟。狐貍精就在種種騰挪變化的手段中,收放自如地導演無窮的尋寶好戲,最終使男人意亂情迷、欲罷不能,心甘情愿拜倒在石榴裙下。
古羅馬軍隊中曾流傳一首歌:“愷撒征服了高盧呀,尼科美得斯征服了愷撒”。就是說:男人通過征服世界征肺女人,女人通過征服男人征服世界。這當然是一種簡略的說法,能征服得男人擁有世界的,十之八九是狐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