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兩天,我從老家坐火車回北京,車票特別不好買,我只好提著行李先上了火車,打算到了車上再補票。車上,一個老鄉看著我說:“兄弟,根本不要買票就能坐到北京。”我聽了一愣,不解地說:“不補票,等列車員來查票時,被發現了是要罰款的;而且沒有票,也出不了站。”
“現在是運輸高峰期,車廂里這么擁擠,連挪腳的地方都沒有。列車員根本不會來查票的。”老鄉很有經驗地說:“至于出站,當然有辦法了。現在車站出口處有許多倒賣站臺票的人。下了車,只要花幾塊錢買一張站臺票,跟著人流就出去了。”
“那出站時,不會被發現嗎?”我還是很疑惑。
老鄉顯出老練又得意的樣子說:“我都試過好幾回了,一點事情都沒有。”
見老鄉這樣說,我便有點心動了。畢竟,補票至少要花兩百多塊錢啊!人的道德真是很脆弱的。我決定做一次有違我做人準則的事。
果然,一路上,列車員根本沒有過來查票。到了北京站,我們順利地下了車。一出車門,我和老鄉還沒走幾步,就有一個人湊到我們跟前,小聲說:“要站臺票嗎?50元一張。”
老鄉朝那人走了過去,我聽見他們低聲說了幾句,老鄉最后花70塊錢從那人那里買了兩張站臺票。老鄉給我了一張站臺票,壓低了聲音說:“這些人專門做這行生意的,盡掙錢。等會到了檢票口,你要很自然地把站臺票遞給工作人員。他們要是問的話,你就說是來接人的,他們就會放你過去了。”老鄉說完,大大方方地向檢票口走去。我答應了一聲,跟在老鄉后面。
到了檢票口,我看見老鄉什么話都沒說,只是把站臺票向工作人員亮了一下,隨即很自然地就邁出了站口。我的心里卻有些緊張,畢竟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我聽到自己的心臟“怦、怦”的跳動聲,臉上也感覺紅起來。我抬頭故意裝作自然的樣子向旁邊看去,我看見一個提了小挎包的女孩也正朝我這邊看來,還向我微笑著。我心里一動:等會兒如果工作人員要是問的話,我就說是接她的,因為我大包小包背了幾個,看起來像是接人的樣子。
可能我的神態早引起了車站工作人員的注意,當我把站臺票遞給他時,他仔細看了一遍,然后問道:“你是來接誰的?”
我指著女孩說:“我是來接她的。”
工作人員朝著我手指的方向望了望,然后向那女孩走去。我聽見他們好像說了幾句話。過了一會兒,工作人員來到我的身邊,指著我和女孩,嚴肅地說:“你們兩人到旁邊來一下。”我看著他從女孩手里拿的票,不由愣住了:原來也是一張站臺票!
真是倒霉極了!
老鄉后來見到我說,你素質不行。
(玉梅摘自《雜文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