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無職無權 共產黨員怎么當
一個必須思考與回答的問題
湖南省長沙縣江背鎮特立村63歲的農村黨員吳子桂上書省委常委、市委書記梅克保同志,就“無職無權的共產黨員怎么當”的問題力陳己見。這封信不僅引起市委書記的高度重視,在《人民日報》上刊載后更是引起社會極大關注。
截至2004年,全國黨員總數已經臨近7000萬,而像吳子桂這樣無權無職的普通黨員對于有權有職的各級領導干部來說,顯然始終具有人多勢眾的對比度。那么,無權無職的普通黨員究竟怎么當?這的確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也是一個必須思考與回答的問題。
吳子桂說:“自從加入中國共產黨的那天起,就想當一個真正的共產黨人,甚至還想當個有點權力的黨員,為黨為人民做一番事業。由于各種原因,當一個有點權力的共產黨員的愿望落空了,但我當一個真正的共產黨員的思想一直沒有消失。我想當不了有職有權的共產黨員,也要把一個無職無權的共產黨員當好,也要讓人民群眾看到我們黨的思想是健康的,行為是規范的,作風是正派的,品質是優良的。”
在“當一個有點權力的共產黨員的愿望落空”之后,吳子桂只能以自己的行動來表達對共產黨員這個名號的敬畏,這說明吳子桂的權力觀是真真切切建立在為人民服務的意識之上,其實這也體現了一個共產黨員的基本素養。
但問題是,吳子桂這樣的普通黨員是否只能通過獨善其身式的自我鞭撻來感染和影響他人?換句話說,作為一種政治身份,共產黨員的實際意義是否需要其它身份的襯托才能發揮作用?這里就涉及到對共產黨員身份的一種忽視或者誤解,即認為它是沒有權力、沒有職責的。這種觀念,其實恰恰是官本位思想的一種自然流露,更是對有權有職的領導干部本質身份的一種無視:因為在執政黨這一現實背景之下,不管級別高低、職權大小,每個領導干部的既有身份都是通過共產黨員這個原始身份傳遞開來的,沒有共產黨員這一身份前綴,其后的權力和職責是需要重新定義的。所以,共產黨員本身就是一個極具神圣感的身份,它是很多權力和職責的起點。
也應該看到,吳子桂的言行從一個側面也反映出很多普通黨員面臨的尷尬,也就是現在我們缺乏一套規范和健全的信息反饋機制,使得很多普通黨員的忠誠和熱情得不到最大限度地傳輸。因此,如何讓廣大普通共產黨員履行自己的神圣職責,實在是需要解決的一個現實問題。
經濟發展水平與腐敗度相關
金融腐敗怎是潤滑劑
隨著中國建行前行長張恩照的去職,有關金融腐敗的議論再次掀起。曾有一種議論稱腐敗是“經濟發展的潤滑劑”。而研究證實,經濟發展水平與腐敗度相關。同樣,有研究表明,腐敗事實上人為制造了稀缺,抬高了資金成本。
曾有不客氣的網友把中國金融腐敗與足壇的臟亂差相提并論,而有關方面甚至要出臺“金融腐敗險”,希望通過各大保險公司的事后買單,來降低反腐成本。這種想法實際上是基于這樣一種認識:金融腐敗是經濟發展的潤滑劑,所以要通過保險公司對其的善后處理來加以疏導。對此,有著300年悠久歷史的英國老牌保險公司勞合社的一位駐京代表嘆道:中國的保險業與國際保險業是絕緣的。
中國金融業中的腐敗現象同樣有自己的存在特色。這就是:高儲蓄率—低借貸率—高腐敗率之間的關系。截至2004年,我國居民儲蓄存款已經超過12萬億元,而企業和農戶依然存在借款難的問題,盡管這可以從宏觀調控的背景加以理解,但金融機構資金閑置的現象卻十分普遍。由于金融機構往往反映企業和農戶貸款難的根源不是金融機構惜貸,而是借款人的信用狀況欠佳,但實際上恰恰是金融腐敗提高了融資成本,所以,導致愿意接受這一要價的借款人往往不具備償還能力,同時把好的借款人擠出市場,從而也就出現了大量資金閑置與低借貸率并存的奇特現象。
而在高儲蓄率—低借貸率的背后隱憂,則是高腐敗率的存在。在處于起飛或快速增長期的華北、西部和華中等地,企業貸款租金明顯偏高,而經濟發達的華東和華南地區則相對較低。這是因為,華東的農戶信貸成本最低,而華北和西部的農戶受到的盤剝尤甚,因而華北、西部與華東地區在經濟發育程度的差別就反映出了金融腐敗具有“因地制宜”的勢利本色。
經濟增長越快,資金需求量越大,故利用資金配置權的尋租可能性越高。但是,經濟增長并非與金融腐敗成正比。美國的GDP增長速度遠遠比不了中國,但兩國金融腐敗案件的曝光率是有目共睹的,因此說,是經濟發展水平與腐敗度相關,而非經濟增長速度。
所以,中國金融監管機構的無力,使它成為像中國足協那樣在民眾的審視面前不可缺席的對象。所以,越是強調增長經濟、防范金融腐敗,就越應該加強金融監管力度。金融腐敗絕不是經濟增長的潤滑劑,而是沙子。

苦心孤詣黑馬少帥接班
領導班子年齡也成政績工程
少帥執掌中石化。這是一條前不久的新聞,既在社會上引起關注,也在中石化內部有震撼效應。中石化集團公司董事長陳同海宣布了一項任命:根據中石化董事會決議,中石化高級副總裁王天普接替前任王基銘,就任中石化總裁一職,從而成為中石化歷史上最年輕的總裁。據報道,王天普1962年出生,1985年畢業于青島化工學院基本有機化工專業,1996年獲大連理工大學工商管理專業碩士學位,于2003年4月起任中石化高級副總裁。資料顯示,王天普是原有4名高級副總裁中排名最末的一位,排在他前面的牟書令(60歲)、張家仁(60歲)和曹湘洪(59歲)均已到達或接近退休年齡。王天普的接任順理成章。
作為國家骨干企業,中石化的這一人事變動頗為引人注目。我們在贊嘆王天普如此年輕就榮膺大任之外,也對這個企業高級副總裁們的年齡結構感到奇怪:王天普是四十出頭兒,其他的人都已到達或接近退休年齡,找不出一個處在中間年齡段的!這說明,人事工作存在很大問題。其中,存在類似于搞運動的思維與工作方式,上面一強調年輕化,就破格提拔,不怎么強調了,就搞平衡,照顧關系、資歷等。于是,改革開放以來,多次強調年輕化,多次出現違背人才規律的破格提拔,形不成合理的制度以及制度化。破格提拔,是一種特殊方式,有它的合理性,但濫用就是反規律的。像王天普,如此年輕,管理這樣一個超大型企業,很可能是要交學費的,如果有合理的干部配置,有五十至五十五歲左右有經驗有能力的人,也許就避免了。在人事問題上,不排除有天才,或許王天普就是,但天才畢竟是個別現象,而如此配備干部卻已經成為一種時髦,成為一般現象。
我們也許還可以這樣分析:像中石化這樣安排高級副總裁,一是為了在不影響另幾位高級副總裁的仕途的前提下拉下班子的年齡,二是早就給上級預備著破格提拔,總之,是為了年輕化而年輕化,一切都是做給上級的,好看,唯獨不考慮對企業發展的利弊,誰能相信那樣的大企業會找不出一個年齡在五十至五十五歲的合適的人來?如此看來,這顯然也是一項政績工程。
我們也許還可以換個角度來看,如果是一家私企,它會這樣做嗎?恐怕首先考慮的是能力、品質及業績,年齡當然也要考慮,但決不會這樣考慮。
行行出霸王利益之辯起紛爭
丟了民心哪還有國家利益
中消協不久前公布了由眾多消費者網上評選出的“2004年度十大不平等格式款”,其中商品房交易與物業類的霸王條款最多,而“電信卡過期余額視為自動放棄”被認為最不公平。
百度一下“霸王條款”,映入眼簾的竟是一組霸王條款的列傳:霸王條款之房產篇、霸王條款之電信篇、 霸王條款之醫療篇、霸王條款之保險篇、霸王條款之商業篇、霸王條款之餐飲篇……俗話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但基于以上情勢,不能不將其改稱為三百六十行行行出霸王。
一提到霸王條款,有人就會想到壟斷。但事實上,壟斷并不必然導致霸王條款的產生。按照經濟學家的解釋,只有壟斷者利用其優勢地位在與消費者達成合同時加重對方義務,減輕自身責任,才會產生霸王條款。所以,問題的關鍵就在于壟斷者如何利用自身優勢。在市場經濟中,每個市場參與者都會努力保證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并盡力維持這種最大化,壟斷者更是如此。當利益驅動壟斷者不擇手段尋求利益最大化時,霸王條款自然產生。
眾所周知,市場經濟對于市場主體向來懷有一視同仁的包容性和原則性,而絕不會因為市場主體的身份特征予以騎墻姿態。這是好的市場經濟的題中之義,也是壞的市場經濟改變的方向。因此,包括電信在內的職能部門必須明白,任何違背市場規則的行為,都是以眼前利益犧牲長遠利益,以微觀收獲葬送宏觀收獲。
對于已經民怨沸騰的霸王條款,國內各路霸王往往也是通過高舉國家大義的旗幟加以辯駁,什么“我們是關系國計民生的重要部門,所以……”等等仗義之言不一而足。其潛臺詞無非兩層意思:一,我們霸王是為了給國庫貢獻真金白銀,歸根到底是捍衛國家利益;二,就算霸王有罪,考慮到特殊部門的特殊性,老百姓也就忍了吧。第一層意思前面已經得到證偽,稍加追問的是,如果某些部門或企業的霸王條款是為了給國家財政做貢獻,那何不要求各級財政部門設立個捐款賬戶,讓廣大消費者把被各路霸王所吞噬的鈔票直接打入賬戶,同樣是為國家做貢獻,要你霸王做甚?至于第二層意思,盡管很多霸王羞于啟齒,但肯定是它們最想表達的情感。套用一句臺詞,這叫見過很多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國家利益究竟體現在哪以及怎么體現?像電信,的確有國家利益,但之下是部門利益。一方面,他們起勁地維護國家利益,表現出極高的覺悟,實際上核心是部門以及小集體的利益。另一方面,即使是維護國家利益,向國家上繳了錢,但同時是不是使國家丟失民心?如此,從本質上看,是破壞國家利益。

由珠三角轉投長三角買方市場變為賣方市場
農民工不是市場經濟局外人
農民工不再像過去一樣鎖定珠三角,而擁有更多選擇機會,農民工也不再盲目上路———就全國而言這是個好現象。一個有趣的說法:到珠三角打工是做“短線”,掙夠錢就回老家,到長三角打工是做“長線”,盼著有機會能成為“新市民”。
隨著國家惠農政策的不斷出臺以及包括長三角在內的其它地區相繼推出吸引民工的措施,一向以任勞任怨著稱的中國農民工不得不開始對珠三角的市場環境進行反思并做出選擇。
農民工的維權意識得到增強,而這種局面的出現,依然是市場在發揮作用。比如從蘇南開始并逐漸蔓延至整個長三角的“新市民運動”。在常州,專門開設以幫助外來工這一群體為主旨的60多所免費“新市民學校”,教學內容包括常州概況、勞動維權、衛生防疫、法律法規等實用知識和技能。在無錫,一些社區成立了“新市民親情理事會”,為暫住人口提供維權等服務,引導他們樹立無錫新市民的主人翁意識。理事會幫助流動人口解決子女入托、入學、招工、租房等困難事宜。在昆山,成立了“新昆山人管理委員會”,幫助60多萬昆山外來工,盡量在就業、經商、購房、子女入學、車輛上牌、領取駕照等方面和本地居民一樣,享受平等待遇。
雖然說珠三角市場環境的乏善可陳在一定程度上導致了農民工的轉移,但在長三角用工環境不斷改善的形勢下,農民工能夠做到分析市場、選擇市場,說明作為一種人力資源,農民工已經認識到了自身的市場價值。他們的行動表明,自己已經不再自視為市場經濟的局外人了。
調整房貸利率如何保護百姓根本利益
政府之手壓制過度投機
從3月17日開始,央行實施“調整商業銀行自營性個人住房貸款政策”,上調個人住房貸款利率,調整幅度為0.20個百分點,5年期以上個人住房貸款利率達到5.51%,住房公積金貸款利率隨后也做了調整。中國人民銀行副行長吳曉靈稱,從短期來看,購房者會增加一點利息的支出,但是如果金融政策和其他的各方面政策配套打壓房地產價格上升過快的勢頭,就保證了老百姓根本的利益。
房貸新政甫一亮相,就引來媒體一聲驚嘆:劫富八百,損貧三千!以直觀的角度觀察,上述詫異感還是有根據的。按照這次調整利率,個人住房公積金貸款5年以上的利率由4.05%調整到4.23%,上調0.18個百分點;自營性個人住房貸款5年以上的利率由5.04%上調到5.31%,上調0.27個百分點。雖然反映在百分比上僅是毫厘之別,但對房產動輒數十萬之巨的平民百姓而言,利率小數點后面每個數字的跳躍,都是對日常生活的一種震蕩。所以對房貸新政持質疑觀點的人不少。
事實上,更為倍受質疑的一點是,個人住房貸款利率的升高,能否撫平中國不斷攀升的房價。顯然,這是一個需要時間來回答的問題,但這并不妨礙人們對有形之手的必要性的討論。
其實,這還是對有形之手與無形之手之間的邏輯關系缺乏準確的認識。應該說,市場經濟的實質是市場價格機制。如果利率不變化,哪里來的市場?如果沒有市場,資源能夠有效分配嗎?因此有人指出,作為普通民眾,如果反對政府市場化,那么社會上的利益只會離你越遠。中國改革開放幾十年來的經驗表明,如果沒有市場經濟,就沒有我們廣大民眾的利益所在以及爭取個人利益之機會。
從更為廣闊的背景來看,在中國股市依舊低迷、銀行丑聞接二連三的現狀下,近年來呈現蓬勃姿態的房地產市場成了經濟增長的一支重要力量,而如何妥善保護這種發展態勢,特別是如何規避房地產市場風險向銀行業轉移,就成了政府的首選考慮,所以吳曉靈說,房地產是未來經濟發展的支柱,但是目前房地產把所有的風險都放在銀行身上,銀行必須控制其銀行借款的總量,而讓商業銀行用風險溢價的方式來彌補過度投機所可能帶來的風險。
不食人間香火不知誰來供養
民比由1:26變為1:197
對于前一段時間媒體議論紛紛的中國官民比為1∶26一說,有人予以否定,認為事業單位人員主要從事教育、衛生、文化、科技等政府公共服務事業,從對官的普遍認識來講,進行官民比應以黨政機關干部數來算,這樣算來中國的官民比應是1∶197.69。
據說該人士在對官民比的考察中得出很多啟發,對此,需要一一做出回應。
首先,該人士認為官的概念要科學界定,財政供養人員不一定都是“官”,因為從大家對“官”的普遍認識來講,進行“官”民比應以黨政機關干部數和人口數來算。在得出這個結論之前,該人士首先認可了從事教育、衛生、文化、科技的政府公共服務事業的人員也需要國家財政的供養(這類人員究竟是不是屬于財政供養暫且存疑)。那么,既然同是花納稅人的錢,事業單位與黨政機關在作為國家財政的“消費者”這一共性上,究竟有何不同?事業單位從事公共服務事業,黨政機關就不從事了么?或者說,黨政機關的“官”管事,事業單位的“官”就不管事了么?顯然,無論是在享受財政供養方面還是在從事公共服務方面,黨政機關和事業單位并無本質區別。更重要的是,當初進行官民比的調查并得出1∶26這個結論,其著眼點不是在事業單位和黨政機構之間比較誰的官大官小或者追究誰是官誰不是官,而是要說明,國家財政的具體分布與國民負擔之間的現實狀況。如果只是糾纏于細枝末節,實在很不知趣。
該人士的啟發之二是,現代政府和古代封建社會的政府不可比。在封建社會,官是代表封建朝廷“治”民的,在當時自然經濟的條件下,官吏是完全靠農民養活的;國家越發展越富有,提供給公眾的社會公共服務事業就越發達,在公共服務領域就職服務的人員數量也就越多,這已成為現代發達國家的一個發展趨勢。按照其“在封建社會官吏完全靠農民養活”的說法,其無非就是說現代社會官吏不只是由農民養活,潛臺詞就是財政來源廣泛,并不完全由農民來扛,所以也不必大驚小怪。但是,農民的錢是錢,工人、個體戶、白領、乃至富翁的稅賦就不是血汗錢了么?農民值得可憐,別人就不值得尊重了么?
種種“啟發”表明,對一些基本事實的視而不見恰恰反映出官僚主義不切實際之風有多么厲害。
另外,還有一個不能忽視的問題,事業單位是不是由政府供養或者由政府供養多少。該人士指出,這筆支出占了財政支出的大頭,顯然是由政府供養的。其實,這是一個眾所周知無須回答的問題,除非他到醫院看病抱怨的是醫藥費太低了,他嫌為子女上學交納的各種費用太少了,他對自己開車上街交警找碴兒重罰歡欣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