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人的身邊經常有這樣兩種男人:一種是在情場上任意馳騁的情圣,他們是一些不負責任的壞男人,女朋友換了一輪又一輪;另一種是在情場上被人挑剩了的情剩,他們是規規矩矩的好男人,卻總是孑然一身。
一個男人能成為情圣,首要條件是浪漫,他會和女朋友在連綿陰雨中忘情地接吻、在黃昏的陽臺上跳華爾茲、在幽藍的海邊追逐嬉戲。他溫柔、體貼、善解人意,他不停地說愛她。她戰栗、興奮、激動,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可是沒多久,情圣對她冷淡了,開始和別的女人來往。她著急,想挽救這段愛情,她對他好,無窮無盡地好,他越不合作,她越不肯罷休。她在心里罵自己賤,問題是,她會一邊罵自己賤,一邊加倍地對他好——而且,沒有最好,只有更好。這簡直就是一個深淵,一個噩夢。
情圣不會長久地停留在某個女人身邊,他們的愛情是流動的,充滿無限變化和可能性,充滿刺激和冒險,處處閃現出其不意的新鮮感與反差感。他們討厭婚姻,認為婚姻是荒唐的創造,是一種禁錮和累贅,是他們人性中最大的敵人。“世界上最小的手銬就是結婚戒指。”情圣喜歡這樣說。愛上一個情圣,就像愛上一個漩渦,讓你深陷其中,卻無力自拔。
有一天,和幾個朋友吃飯,在餐桌上認識了一個情圣和他的女友,情圣長相英俊,眼神里有一種奇怪的力量,哪怕只是不經意地從你臉上掠過,你也會有被燙著的感覺。等情圣離桌上廁所,我恭維他的女朋友一句:“你可真幸運。”她聽出我對其男友無非分之想,便對我掏出了心窩子:“你可不知道,我在他身上賠了多少愛、多少時間、多少眼淚,可他身邊的每一個女人都好像隨時準備在他身上賠進更多的愛、更多的時間、更多的眼淚。”
情圣讓女人又笑又哭,而情剩卻讓女人哭笑不得。
情圣讓女人心痛,而情剩卻讓女人頭痛。
情剩的最大特點是不浪漫。我有一個大學同學是典型的情剩,衣服總是那幾件來回著穿,愛看《參考消息》,喜歡研究電腦程序,堅決不改的平頭發型,好像多說句話也要交稅似的。我認識他十年,從來沒女孩子喜歡過他。有一段時間,我感情事業雙受挫,心情極度惡劣,他說:“干脆我們兩個結婚算了,反正大家都比較了解。”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于是開始跟他戀愛。我要他給我買鮮花,他說:“鮮花過幾天就會凋謝,還是別浪費了。”我要他給我寫情詩,他說:“情詩是精神病患者的夢囈,我才不寫。”我過生日,做了一桌豐富的晚餐,拉滅電燈,點燃一支紅蠟燭,營造一種溫馨浪漫的情調,邀他過來吃飯,他來了,看著紅蠟燭,開口大叫道:“真是沒天理,我好不容易來你這兒吃一頓飯,卻偏遇上停電。”
最終,我跟他愛情未遂。不過很快我就后悔了,有一個女人慧眼識珠,主動出擊,把他變成了她的丈夫。他真是做丈夫的上好材料,會賺錢,很顧家,疼愛老婆,從不拈花惹草。
可見,情圣如同山珍海味,而情剩卻是蔬菜水果。可是不要忘了,只有長久吃蔬菜水果,才讓人放心,清清淡淡,不會讓人厭食,還美容;跟情圣過日子就像蕩秋千,離天空近一點,離地面也遠一點;有一種飛翔的快感,但稍不慎就會摔個鼻青臉腫,還是跟情剩過日子安全而踏實,像站在一塊堅實的土地上。
女人的一生一定要跟情圣談一場戀愛,因為如此才能發現世界的陰暗面,知道愛情也可以暴戾、橫蠻、色欲、背叛、放縱、糜爛、互毆、凄慘,讓你體會到生活的刺激與精彩。但這種生活長期下去是不正常的,就像把手放在火上烤,久了,手就會烤壞的,所以女人要找一個情剩來結婚,讓他愛你,疼惜你,照顧你,相伴渡過漫長的一生。
女人的生命里一定要擁有兩個男人,一個是情圣,一個是情剩,就像男人生命里要擁有紅玫瑰和白玫瑰兩個女人一樣,情圣用來戀愛,情剩用來白頭到老。